她臉色一白,立即飛奔了去找茶。
我歎息。這個女孩子不是在急於討好我。她是在急於討好鍾未倫。我曾親眼見過她隻因為鍾未倫一個讚賞的眼神就高興地滿臉放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一個殺手。
人潮湧過來湧過去,看得我頭有些發暈,阿豐拿了兩塊巧克力過來給我吃,叫我先看著展場,他餓壞了,要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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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展場沒什麼好看守的,大部分人都在看產品的試用展示。我百無聊賴坐著,摸出手機來打俄羅斯方塊。
“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職業女性,過於精明的眼睛,透視般的表情。
“不可以。”我說。
“別這樣戒備嘛,”她笑道,“我隻是來進行後續采訪而已。”
我扭過頭。她把我爸爸與女人裸體暴斃在床上的大幅照片配上想象力十足的報道登在暢銷雜誌上的事我可以原諒,因為她畢竟是吃新聞飯的,我不能原諒她無中生有的那些後續報道,就好象我一直生活的家庭是個糜爛的臭泥塘。
“練非,我一直很關心你,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不是你的錯……”
我幾乎忍不住想把手機砸在她臉上:“謝謝你一直把我寫的象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那真是一個成功的係列報道,我替你賺了讀者很多眼淚吧?現在我這兒已經沒什麼能供你挖掘的了,你可以滾了。”
她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大概被自我催眠過了度,真的以為我就是那個一無所知被傷害的小可憐。
“你應該知道繪悅是繪淩旗下的公司吧?你為他工作是不是可以說明你已經原諒他了?”
我用極度冷淡的眼神看著她:“你準備開始挖掘那個大人物的隱私了嗎,名記者朱歡女士?可惜他現在勢力如日中天,沒有哪篇雜誌敢登他的不利消息的。”
“你母親前幾天去世了吧?”她將臉湊過來,“你傷心嗎?在她無數個情夫都已遺忘掉她時,也隻有你這個從未得到過她足夠關愛的兒子在為她哀悼吧?”
我狠狠瞪著她。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的報道都是有依據的?因為我戳破了你自以為幸福的假象?你不願知道自己有一個花天酒地的父親和一個[yín]蕩的母親,還有一個……”
我用盡全身力氣給了她一記耳光。啪的一聲脆響,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回頭張望。
這不是我第一次打女人,這是我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女人。
她半邊臉紅了起來,我右手尚舉在半空中。隨便誰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個男人奔過來護住朱歡,並質問我:“你為什麼要打朱小姐?”
周圍一片附和的責問聲。朱歡是名人。
“沒關係,”受害者用手帕捂住臉,“這不算什麼,昨天還有人用槍來對付我呢。”
“誰讓你連那個高官的受賄秘密都敢報道,他不恨得想你死才怪!”那男人朝她咆哮。
啊,我差點忘了,反腐鬥士朱歡,擁護者成群。
我捂住胸口,那裏生生地疼。
朱歡神色一肅,抓住我的胳膊:“練非,你的心髒沒問題吧?”
我甩開她的手。那隻手以前曾輕輕撫摸過我的臉,引導我說出所有內心的感受。可第二天這些話就改頭換麵上了頭版,配上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所謂事實,用我這個無知的純潔少 年,來對比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