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圍堵(2 / 2)

“這你不應該問我!”急了急了。

開口了,甩鍋了,有貓膩。我抓住話頭趁熱打鐵,“您認為該問誰?”

答案我心裏有數,就是要他說啊,說出來才有采訪由頭。

我靠,偏偏這關鍵時候,光頭上來就拎住我後衣領往後一拽,結果連帶拽到了頭發,我吃痛,下意識就是“嗷”一聲。

他大概也隻是想拉開我,沒料到扯住頭發,猛地一鬆手。我腳下一虛,仰頭就往後方倒去。

然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小繆伸手去撈我,沒成功,反而一起摔到地上。

頭暈了好一會兒,迷迷糊糊坐起來,看到對方上車走了,我們的同事來了,真是趕得好時候。

轉頭想把小繆扶起來,才發現他額頭冒汗,眉頭緊皺,整張臉都白了。

一下子心提起來,聽到他咬牙說,“我胳膊好像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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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張張把小繆送到醫院,一路上又自責又著急。因為不知道情況有多嚴重,畢竟還是個要彈吉他的人...越想越害怕,在車上眼淚幾次要出來,又被我逼回去。

“你幹什麼,我死了啊?”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試圖寬慰。

我腦袋嗡嗡作響,剛才就暈,一著急更亂。當下就倉促做了兩個決定,第一,再跑這種新聞我就不是人;第二,也不會讓小繆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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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到醫院發現他隻是肩關節脫臼,沒有骨折。複位把小祖宗痛的呲牙咧嘴,上了繃帶固定又是一條好漢了。

醫生說他大約要固定三周,倒是我,也檢查出個輕微腦震蕩。

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我打電話跟主編交代了這件事情,老頭要嚇死了,一直叫囂說借出去兩個人好好的,回來都受傷了,明天就去社會版要說法。

吵吵著以後再也不借人出去了,像個老小孩。

想想也後怕,要是小繆真出什麼事,可怎麼辦。證明是主編簽的,人是我帶的,怕是要內疚一輩子。我倆在電話裏長籲短歎,老頭終於下了一回血本,派社裏的車來接我們,明天就打道回府。

晚上在招待所,給顧軼打了個電話。本來事情已經過去,隻是報個平安。沒想到我剛一個“喂”,就帶上了哭腔。

才發現自己是真害怕了。想起以前在醫院躺了好久,生怕小繆也一樣。

磕磕巴巴講了事情經過,顧軼聽完才長舒一口氣。

“明天回來嗎?我去接你。”

“不用,社裏有車來接。”

“那我去報社接你”,他頓了頓,“你的實習生...還能繼續實習嗎?”

“小繆啊,他之前是說要延長實習,現在看來情況應該不允許了。”

誒,他怎麼知道小繆要繼續實習?我記得跟顧軼說過實習期快到了的。但這一點疑惑轉瞬即逝,沒追問腦子就過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又繼續聊了些有的沒的。記不清什麼時候掛斷的,最後我拿著手機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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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有人砰砰敲門,把我給吵醒。

社裏的車不應該來這麼早啊。

我睡眼惺忪爬起來開門,發現小繆喪著張臉,還帶點惱怒。

頭發半濕,衣服領子也濕著。一手用繃帶固定著,另一手全是泡沫。

說,“我洗不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