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
顧軼環顧一圈,領我進了旁邊的樓梯間。門“砰”一關,燈循聲亮了。
“怎麼了?”我背靠著牆,又問了一遍。
“第一,你說的對;第二,態度不好我道歉;第三....”
呦,數學腦子回來了,123都出來了。
我挺欣慰,笑問,“第三怎麼著?”
“第三是一個動作。”
他俯身吻下來,一手扶住我後頸,動作有點重,讓我覺得剛才的道歉是在這裏找補...
燈滅了。
我睜開眼但看不清他,感覺一切慢下來,黑暗來得恰到好處。
第三是一個漫長的吻。
好一會兒,我跺跺腳,樓梯間又亮起來。
“道歉還能撿著便宜,你可真是數學老師。”
顧軼被逗笑,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你明天什麼安排?”
“我有采訪。”
“我明天也有課,還要補今晚的課,一整天。”
“那快回去吧”,我看了眼表,10點多了。
他挪挪腳,抬頭看了一眼,“這燈怎麼不滅了?”
“聲控的,不說話就會暗。”
顧軼點點頭,“別說話。”
“幹嘛啊?”
“歉還沒道完”,他壓低聲音。
——
第二天早上11點才醒。我匆匆把昨天的照片導出來,直接發給編輯,完成這件事已經中午。
叫外賣,突然想起做媒的事,留了個備注,很簡單幾個字:射箭館老板帥得很。
也就半小時,餐送過來了,外賣單上寫得更簡單:最好是。
我猜她肯定忍不住要去看看,搞不好有戲。那時候不知道的是,老板娘早就決定去看看這個冤大頭了,因為那外賣這麼些天就沒斷過,餐餐多花20塊。
孫老板也是個悶聲狠人。
話說回來,我采訪約的是下午,做教改的報道,對方是中學校長。吃完飯就開始收拾,正穿著衣服,接到個電話。
是王記者,我都快把這人忘了。
“陳燃啊,昨天你是不是去音樂節現場了?我問林文昊,他說是你去的”,電話那頭問。
“是我去的,怎麼了嗎?”
“誒,我找你了解個情況啊”,他有點猶猶豫豫的,“昨晚舞台上告白的事,你知道嗎?”
“啊?”我心想這個王記者怎麼這麼八卦,“不知道啊,我提前走了。”
“我就說嘛不能是你,也叫陳燃,你說巧不巧。”
“什麼...什麼意思?”大事不妙。
“是這麼回事,我們今天接到好多熱線和爆料,都是音樂節的現場觀眾,說要幫著尋人”,他越說越激動,“我們網絡版一聽,說這可以帶個話題啊,全城尋人這樣的,走線上。”
然後絮絮叨叨地開始講這個話題是做一件多麼感人的善事,會引發怎麼樣的熱度...我後麵基本沒在聽,滿腦門開始冒汗。
“不是”,能不能好好做媒體,別走這種邪門歪道,“這不好吧,亂點鴛鴦譜,可能侵犯隱私了,而且這話題也沒什麼新聞價值啊。”
“咳,網友就愛看這個,咱們啊腦子得活一點。我是看跟你重名,才蠻問問你”,他解釋,“再說,我們也有為市民服務的定位不是?”
“我這個市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