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顏搖搖頭,看著扶著大殿朱紅大門的冷如月道:“我娘曾說過,她最愛的人也是像梅一樣清冷孤傲,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說的不是爹爹,而是你冷如月。”
冷如月聞言,捏緊了門的指尖泛了白,眼中竟隱隱含了淚。記事以來,她從沒有掉過眼淚,想起那時向心遠嫁,伏在自己身上哭泣的樣子,仿佛耳邊都是她的淚聲。一滴一滴,落進了平靜的湖麵,漾開一圈一圈的波紋。
沁顏鬆開紫鳶的攙扶,握著手中的莫將,看著不遠處的墨惜眼裏含著淚,掏出懷裏的玉笛,突然提劍,施展輕功,在半空中挽起劍花,右手吹笛,一笛聲淒淒然然,淩厲的劍鋒在懸崖邊的壁石上刻下:“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送迎,誰知離別情?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一曲奏畢,沁顏大笑一聲,卻突然口吐鮮血,直直噴上了那塊峭壁,看了墨惜一眼,便跳下了懸崖。▒思▒兔▒在▒線▒閱▒讀▒
隻聽得身後眾人痛徹心扉的哭喊。墨惜搖晃著身體,一步一步走向了懸崖邊,跪了下來,看著懸崖邊兩截短裂的玉笛,再看著懸崖下滾滾而去的河水,眼睛發愣,看著沁顏留下了那一方字,嘴巴微張,喃喃念著壁上那首詩。右眼間的朱砂卻像是一滴血淚,哀傷染上了墨惜蒼白的臉頰。世間仿佛就此停止,耳邊是沁顏抵死纏綿的話語,腦海裏是沁顏的樣子。
那一夜,墨惜在懸崖邊坐了一夜,宋哲陽在一旁陪著她。紫鳶和朱雀慕容昱銘下山,尋著河跡找著沁顏的屍體,找了三天三夜,隻找到沁顏一截衣布便什麼也找不到了。
一個月後,冷月宮重新執掌武林,但宮主卻是眾人不識的武林新秀。絕情穀覆滅,了幽沽退出江湖,開始經營藥行。南門宋哲陽繼南門掌門大位,仗義江湖。朱雀紫鳶遊走山河,隱居山林。至於墨惜,則入了峨眉山上,帶發修行,法號:忘塵。
作者有話要說:啊~最後一篇就結文了~
第二十一章
十年後。
輕夕山莊內,漫天大雪飄落,雪海之中,香梅獨立皚皚白雪之中,梅林深處,一女子坐於橫欄處,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長發長長的垂在腰後,遠遠看去,似乎與雪融為一體,雪白一片。再看那女子麵容竟是傾城絕世的相貌,病態的美中卻帶著天真。
這時,一華衣男子腰間掛了一把扇子,手中拿著一件紅色的繡花錦裘輕輕蓋在了白發女子身上,隻聽他道:“雪越下越大了,天冷,我抱你進屋吧。”
那白衣女子看了看自己的腳,道:“慕容,為什麼我不能走路?”
慕容昱銘看著白發女子,心裏扯得疼痛,想起十年前眼前女子對自己沒說過一句話,便拋下所有跳下懸崖,如此任性而為,卻是讓滾滾東流的江水衝到了傾城明河去,被遊河的張雲溪所救。歎了口氣回道:“因為是你任性造成的。”
“任性?”沁顏撫了撫自己雪白的長發,反問道:“那我的頭發不像雲溪姐姐一樣烏黑,也是我任性造成的?”
慕容昱銘看著沁顏天真無邪的麵容,想起她被張雲溪救起後,輾轉一年後,自己回枝苑時偶遇張雲溪,才見到的她。當時的她剛發完高燒,卻突然一夜間白了頭發,好不容易轉醒,麵對自己,竟是一句,“你是誰?”那天真無邪的模樣,與此時的她,別無二致。
卻聽得沁顏委屈道:“顏兒不任性,能不能不要白頭發,不要當瘸子?”
慕容昱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