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權念東低下頭淡淡說,語氣很平靜:“我喜歡你,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知道你是燕詳的人,一直克製自己和你保持距離,現在燕詳選了喬美恬,我想我沒必要顧忌什麼了,以後你跟我吧,我會對你好,我跟燕詳不一樣,我能做的了自己的主。”
他的話如同一個驚雷在我耳畔響起,我愣在當地,良久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說什麼?”
權念東別開頭不說話,重又點了支煙,自顧自地將剩下的煙花都點燃了,看著一簇簇彈子射上天空,流星綻放,而後一切都歸於平靜,才靜靜地說:“燕詳飛去加拿大了,準備在那邊訂婚。”
他轉過頭來,平靜地看著我:“他和喬胖子一起去的,大年初三,他和喬美恬會在溫哥華舉行訂婚儀式。”
訂婚?燕詳和喬美恬?
我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地看著權念東,完全不相信他的話,燕詳怎麼可能騙我,他一心一意要跟喬美恬分手,要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忽然變了卦。
兩天前的晚上我們還在徽居抵死纏綿,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仿佛一轉身就觸手可及,怎麼可能忽然全體消失,給了別的女人?
他明明說過,要信他。
權念東默默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
我機械地接過了,是一封越洋信,從溫哥華某個街區寄出,蓋著當地的郵戳,打開信封,裏麵裝著一張粉紅色的請柬。
時間、地點、酒店的名字都寫的清清楚楚,中英文對照,下麵署著燕詳和喬美恬的名字。
他在說謊在說謊……我執著地默念著:這請柬根本就是假的是假的……
可……可……可我不願意騙自己,這一刻其實我心底裏十分清楚,權念東說的肯定是真話,他騙我幹什麼……
太混亂,太突然了,我沉默地合上請柬,裝進信封還給權念東,背轉身看著山下燈火通明的城市,忽然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冷笑話。
雙手漸漸收緊了握成拳,短短的指甲掐進掌心,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權念東走過來,張開雙臂想要擁我入懷,我退了一步躲開了,艱澀地說:“不,我不信。”
無言的沉默,他沒有解釋什麼,徑自退開了,靠在車門上,靜靜地抽著煙。
山下萬家燈火,山上卻夜色濃重,天上沒什麼星星,隻有一絲暗淡的上弦月,隱隱藏在薄薄的雲層後麵,好像垂暮老人隨時都會闔上的昏花老眼。
黑暗中我看到他權念東嘴邊的煙頭一明一滅,仿佛我垂死掙紮的愛情。
“回去吧。”他抽完了一根煙,打開車門:“上車。”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細胞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駭的傻了,身體一片僵硬,一動也不能動,權念東走過來,拉著我的胳膊:“走吧,太冷了,再呆下去咱們都得感冒。”
我執拗地不動,他用力拽我:“別強了,走!”
“放開!”我甩了甩胳膊:“別他媽拉我!”
“靠!”他上了火,胳膊猛地用力一推將我撞在車門上,而後高大的身軀覆蓋上來,雙臂撐在我身體兩側,將我禁錮在他與車門之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該知道我沒那麼卑鄙,拿這種事兒來騙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就想辦法幫你辦簽證,三天內我們就可以飛溫哥華,或許還能趕得及參加他的訂婚典禮……”
“閉嘴!”我捂住耳朵大叫:“別說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樹!”權念東拉著我的手腕將雙手拉下耳朵:“媽的你聽我說,這個圈子從來就是這樣,哪兒有個天長地久,大家都是玩玩就算,再說燕詳根本就是個直的,早斷早好,好說好散,別跟個娘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