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手裏的袋子,我壓低聲音說:“錢在我包裏,桌上還有個筆記本,再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身後的人嘿嘿笑了一聲,收了刀子,舔了舔我的耳朵:“嚇一跳吧?給你個驚喜,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我氣的熱血上衝,立刻轉身推開他,又飛快地抬腳一個回旋踢將他踹出兩米遠,“啪”一聲摔倒在牆角。

我衝過去用膝蓋頂住他的肚子:“陶海,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了?”

陶海被我踢的不輕,一邊掙紮一邊用力推我:“我靠你別這麼大勁兒,我剛簽了家單位,就在X市,想著順路就過來看看你。”

“你省省吧!老子不需要你來看!”我憤怒地在他肚子上打了兩拳:“你簡直陰魂不散,又想出什麼新招來毀我了?直說吧。”

“我……”陶海抬腿一腳踹開我,揉著肚子站起來:“我他媽真是來看你的。”

我被他踢的踉蹌著退了兩步,站穩了才衝他吼:“不必了,滾吧,趁我沒改主意趕緊走人。”

陶海是典型的影帝體質,一眨眼的功夫又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別介啊,都半年多了你這氣還沒消啊?”

我走過去想要拉開門:“請吧。”

他伸手將我的手按在門把手上:“陳樹,你聽我說,我一定得跟你說清楚這事兒,上次在學校我就想說的,你沒讓,這黑鍋我背了半年多了,不想再背。”

聽他說的蹊蹺,我有些疑惑,半信半疑地望著他,他說:“校園網的照片不是我發的,真不是,我那晚根本就是嚇唬你的,雖然我確實盯著你,但沒拍過照片兒。”

他說的鄭重其事,雖然明知他這人演技高,但直覺告訴我這次他說的是真話。

可不是他是誰?我不由得愣了,我平時朋友很少,敵人更少,誰會這麼無聊來關注我的生活?

“你可以去查的。”陶海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相信,急著說:“那人發完帖子不到半個小時我就發現了。因為之前恰好跟你放過狠話,一見那帖子我就懵了,心想燕詳要是知道了還不找人弄死我,別看他對你好,對我可狠著呢,比錢非好不到哪兒去。”

我知道燕詳混過黑幫,老趙雖然平時看著和藹,但他是個退伍兵,肯定也是個厲害的腳色,陶海那次肯定在他手裏吃過大虧。

“我當時害怕的要命,知道要想保命肯定先得把真凶找著,所以一點沒猶豫立刻衝破防火牆闖進了學校信息中心的服務器,查了對方的IP。”陶海繼續解釋:“他當時還在線,我鬆了口氣,繞過他的防火牆用代理IP遠程登錄上了他的機器,他應該是個菜鳥,基本上沒什麼反黑技術,但用的殺毒軟件卻非常好,我隻能監控他的桌麵,沒法進去他的硬盤。”說著他掏出一個U盤給我:“這上麵是我當時做的截圖,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我疑惑地接過他手裏的U盤,他又說:“我那段時間生怕燕詳找我麻煩,去外地躲了幾天,為這還掛了一門課呢,沒料到後來聽說他也著了道,被人捅到他老丈人那兒去了,嚇得我夠嗆,他別把這黑賬也記到我頭上了。”他鬆開我的手:“那幾個月我過的提心吊膽的,春天的時候聽說他結婚了,才放了心……你跟他應該是分手了吧?”

我不置可否,冷冷看著他,他自說自話地走到我的書桌前坐下了,帶著一臉的深刻上演主旋律生活正劇:“小樹,你太單純了,燕詳是什麼樣的人你壓根兒就不清楚,其實他和權念東、錢非他們都一樣,原先都是混黑道的,什麼缺德事兒沒幹過呀,我跟他比簡直就是純潔的少年維特。”他大言不慚地喋喋不休,聽的我一頭黑線:“你離開他算是對了,其實你有沒想過,咱倆才是絕配,學曆差不多,生活經曆也很相似,應該有共同語言呀,我有小半年沒進過賭場了,現在工作也定了,在X市中興通訊,做軟件測試的,工資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