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馬庫斯立刻答應了:“我現在就可以過來,這本身就是我的責任,我會承擔你的治療費用,包括權先生墊付的部分。”
“不用的。”我說:“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你沒關係,再說我自己也有錢,隻是麻煩你幫我辦一下手續。對了,拜托你來之前讓強偉找一下我的衣服帶給我,我在D病區,17號病房。”
燕詳給我的卡裏有一大筆錢,因為研究所是帶工資的,到現在卡裏的錢我還一分錢都沒花過,應付之後的治療費綽綽有餘。
馬庫斯答應我很快就到,我掛了電話,跟借給我電話的大哥道了謝,重又回到了病房。
半個小時後,馬庫斯如約到來,我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帶著他去辦出院手續。Ψ思Ψ兔Ψ網Ψ
事情遠比想象的複雜,醫生堅決不允許我出院,甚至不允許我轉院,我堅持要走,即使說明可以跟他簽個免責協議什麼的也沒關係,他也依舊固執己見,抬出了一大堆我沒聽過的醫學理論講了足足二十分鍾,最後說:“綜上所述,您的療程還沒有結束,我要為您的身體負責,再說,權先生是我們的大股東,我們必須治好您,否則他會追究我們的法律責任。”
我知道他前麵說的那一大堆都是廢話,唯獨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我現在打電話給他。”我說:“借用一下您的電話。”
我用醫生的座機撥通了權念東的手機,隻響了一聲就通了,他的語氣分外緊張:“劉醫生,他出什麼事了?”
“是我。”我說:“權哥,我是陳樹。”
他先是一愣,繼而說:“你怎麼在醫生辦公室?”
“我想轉院。”我的語氣平和,但堅定無比:“麻煩你給醫生說一下,讓他放我走。”
“你瘋了?”他的聲音慍怒起來:“回到病房去,你現在是病人,得聽醫生的。”
“我也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權哥,我要跟你說清楚,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如果你執意不放我走,我就報警。”
雪天邂逅
轉院,不是僅僅換家醫院那麼簡單,更多的是徹底表達我對他的拒絕——我不會再繼續接受他所謂的幫助,不會再繼續任由他擺布,如果他一意孤行,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任他施為。
如果說一年前那次他強迫我打傷我,其中有醉酒的原因,也有我一時意誌不堅定的緣故,那麼這一次,在我們都清醒的狀態下,在我明確拒絕的情況下,他不顧我大病初愈拳就腳像相加,害我差點失明,於情於理,我都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繼續把他當朋友,當哥哥。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強硬,他有些怔忡,隨即放緩了語調,聲音裏帶著些虛弱的歉意:“小樹,別這樣,我沒想傷害你,隻是一時昏了頭。”
“我不是一時的氣話。”我說:“從前你對我好,幫我很多,我感激你,將來有機會一定還你這些人情。至於你打我,強迫我,我也不想多說什麼。總之,我心意已決,今天一定要出院,請你不要再派人陪護了,我複明了,以後的生活自己應付的來。”
醫生驚訝地看著我,麵癱樣抽著嘴角,我一口氣說完了,把電話塞在他耳邊:“劉醫生,麻煩你跟權先生說一下我現在的真實情況。”
劉醫生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說:“權、權先生,他、他、他複明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