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又回到了研究所工作,繼續我們項目組和馬庫斯他們實驗室的合作項目,因為我第一外語學的是德語,出院後老板讓我去給馬庫斯當助手,磨合了半個月後我們的配合漸漸默契起來,無論我的語言還是工作習慣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馬庫斯是個蘇德混血兒,很嚴謹的人,帶著德國人的認真和俄國人的浪漫,又理性又感性,做科研的時候見解很獨到,比我的老板更富有創新精神,我對他很敬佩。
除了上班,我業餘也經常跟他在一起,帶他到X市的一些景點區遊玩、攝影。
後來老趙又來看過我一次,帶了一架國外進口的按摩器給我,說是燕詳給我買的,專門紓解眼部疲勞的,他怕我有什麼後遺症。
我跟他問燕詳的近況,他說:“公司那邊生意很好,股票也一直在漲,生意上的事兒,你不用擔心,燕先生會處理好的,至於生活……他一直獨自住在自己的公寓,跟喬……喬小姐很少見麵,隻有在公眾場合或者媒體在的時候才共同出現。”
“但是……”老趙遲疑了一下,說:“他前一段在股權上有大動作,大概引起了喬家的懷疑,現在身邊眼線很多,不方便跟你聯係,這也是為了你著想,怕有人威脅到你的安全,喬小姐她……有時候挺瘋狂的,上次不知道為了什麼,把燕先生的公寓都砸了。”
“他人沒事吧?”雖然我隻遠遠看見過一次喬美恬,但根據林柏凡曾經說過的話來看,恐怕是個很潑辣的女人,我不禁有點擔心。
“當然沒事。”老趙笑笑:“動刀動槍的他都見的多了,女人再發瘋,也不會以八百米每秒的速度穿過你的心髒。”見我不明白又解釋:“嗬嗬,我是說子彈。”
他說的輕鬆詼諧,我不禁放鬆了些,知道他沒事就好。
“這次你住院的事,我按照你的說法跟他說了,他雖然擔心,但沒有太過焦慮。你轉院後我一直跟你的主治醫生有聯係,他知道你恢複的好,才能專心運作生意上的事。”老趙說:“你出院那天,他本來是要來看你的,但有件事情正好在緊急關頭,騰不出功夫,唉……他壓力太大了,還好有鐵仔幫他。”
我說我都理解,老趙又說:“小陳,你不要怪他丟下你不管,他有時候晚上住在辦公室,大半夜睡不著,站在落地窗前喝悶酒,醉倒了就叫你的名字,他有多想你,我都看在眼裏。隻是,他在處理的事,對你們的將來更重要,又不能委托別人,他心裏也煎熬。”
我默默點頭,從半年前在答應要等他開始,我就從沒懷疑過他,比起我,他的壓力要大的多。對於權念東這樣的麻煩,我隻要堅持拒絕就能擺脫,最多被他打一頓什麼的,也不是大事。而燕詳,要麵對的不光是瘋狂的妻子,有權有勢的嶽父,恐怕還有許多生意上虎視眈眈的對手,黑道上結過梁子的對頭,每一個決定,每一步動作都要考慮周詳,壓力可想而知。
“我知道他的艱難。”我給老趙一個安慰的微笑:“我這裏沒什麼事了,跟權先生也說清楚了,現在工作也很穩定,讓他放心吧,我會等他。”
老趙拍拍我的肩,點了點頭,說:“行,我知道怎麼跟他說了,我走了。”
我送他出門,他走在我身邊,忽然說:“原先我也挺奇怪的,他怎麼會忽然喜歡上男的,以前他偶爾也去吉田會所玩兒,叫人陪陪什麼的,有一次喝多了,鐵仔好像還慫恿他叫過少爺,不知道他試了沒有,不過後來說玩不慣……”說到這裏赧然一笑:“呃……我不該揭他的短來著……你不介意吧?”
“介意。”我笑著說:“不如你多說點吧,我聽習慣了就不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