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的心悸,剛想勸他包紮,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染著血的右手從褲袋裏掏出了手機,“喂”了一聲,隨後低聲說:“我在T市,你去接機。”

“權先生,我送你去醫院吧。”馬庫斯說。

權念東沒有回答他,冷著臉繼續看了我片刻,忽然伸手拔下肩頭的刀子扔在地上,隨後緊緊按住傷口徑自出了廚房。

我聽見大門被拉開了,接著發出“啪”一聲巨響,馬庫斯跑出去看了一下,回到廚房對我說:“他走了。”

我的大腦混亂不堪,但聽他走了還是稍微放鬆了點,揉了揉額頭跟馬庫斯道謝:“謝謝你。”趴在廚房窗台上往下看,很快便看見他出了樓洞,上了門口的捷豹,接著車子便開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頹然後退了一步撐住牆,馬庫斯疑惑地看著我:“你臉色好差,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暈血。”我搖了搖頭:“不要緊。”休息了片刻自己對了一碗糖水喝了,在沙發上坐了半天才感覺完全恢複了神誌。

家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權念東的血從廚房滴到客廳,一路灑到大門口,看來傷的不輕。

“你們到底起了什麼爭執?”馬庫斯問我:“為什麼你會用刀刺他?你這樣是違法的你知道嗎?如果他去告你,你會坐牢的。”

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他動了刀子,這算是故意傷害還是正當防衛?要不要去派出所自首?他會報警嗎?

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會,他沒必要報警,他手下的人應該比警察會辦事多了,於是對馬庫斯搖了搖頭:“他不會報警的。”但同樣的,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陳。”馬庫斯麵色凝重:“無論你們之間有什麼爭執,我希望你能用正常的方式來解決,最好不要用這種暴力的、違法的手段。”

“我知道的馬庫斯。”我疲憊地說:“我也曾經試圖跟他心平氣和地說清楚地,可是做不到……或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真有機會嗎?我不確定。

“希望你能冷靜處理。”馬庫斯說:“你是個很有前途的學生,不要因為私人感情問題做不理智的事,這會毀了你自己。”

“我也不想這樣。”我何嚐不知道這麼做的危害性,但今天晚上確實沒得選擇,想了半天隻能苦惱地說:“可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權先生他……他在X市的勢力很大,人也比較強勢……”

“你有沒有想過去德國工作?”馬庫斯忽然說:“你的基礎知識和實驗技能都已經非常出色,隻是缺乏在一流實驗室工作的經驗,今年五月我會回德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向我的總部推薦你,兩年後你可以到德國工作,或者一年半後就可以過來做見習生,順便完成碩士論文。”

意外劫持

記得二條的QQ簽名上寫著:“人總是有美好的夢想,可時間將會告訴我們,現實是殘酷的。”

說實在的這句話一點也不像二條的性格,可不得不說,用在我身上經典極了。

權念東離開後我一直惴惴不安,當時他流了那麼多血,又是自己開車走的,中途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再者,他不像是那種被人傷了還能善罷甘休的人,搞不好很快就會派人上門來找麻煩。

那一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踏實,第二天早早就醒了,想打電話問問他的傷情,可拿起手機又猶豫了,我該說些什麼,是道歉還是慰問?似乎都不太妥當。

刀子紮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那種混雜著不置信和極度哀傷的空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