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我隻好坐到了椅子上。
身上挨過鐵棍和拳腳的部位這時候都又酸又疼,估計很多地方都腫了,可我的手還被銬在身後,沒辦法揉按消腫。
我不知道是誰抓的我,但最大的可能就是權念東,雖然平時他看起來挺溫和,挺有文化,可我早知道他不是個善茬兒,這次紮了他一刀,本來也沒想著他會輕易罷休,但真沒料到他一出手就這麼大陣仗,直接上演了綁架戲碼。
他既然把我抓來,必定派人嚴加看守,逃出去怕是很難,如果運氣好,馬庫斯能及時報警,警察找到這兒估計也得很久以後了,到時候大約我的屍體都涼了。
不知道馬庫斯怎麼樣了,他們的目標是我,應該不會為難他吧,我惴惴不安地想,但願他隻是被打昏了,可這麼冷的天,就算隻是昏倒,在國道上躺一宿,恐怕也會凍掉半條命。
我隻能祈禱有路過的車輛能發現他,及時將他送去醫院救治。
坐了一會,我聽到外麵一點聲音也沒有,便輕輕站起身,走到門邊,背轉身去拉門鎖。
剛動了兩下,門就打開了,一隻腳狠狠踹在我背上:“媽的老實點兒。”
因為手銬在背後,一點力也借不上,我麵朝下結結實實撲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門“哐當”一聲重又鎖緊了。
在地上趴了半天我才緩過勁兒來,側過身爬了起來,沒想到他們看的這麼緊,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還一直派人在外麵守著。
大約是吸過乙醚的緣故,我體力不好,折騰了半天也累了,一時無法可想,索性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時我醒了過來,睜開眼爬起身,發現昨天挨過打的地方更疼了,胳膊因為長時間背在後麵,更是酸疼的要死。
站起來活動了兩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忽然響起,門外的人說:“喲,刀片哥,你怎麼來了?”
“送飯,他交代過,不能餓著裏麵的人。”另一個聲音響起,他的口音帶著濃重的閩南強調,聽起來怪怪的,但基本能聽懂:“開門吧。”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看見我站在當地愣了一下,片刻後回頭跟門外的人說:“牛皮,鑰匙呢?”
“啊?”外麵的人進來了,正是昨天綁架我那夥人的帶頭大哥,原來他叫牛皮。
“噢,差點兒忘了。”牛皮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鑰匙遞過去:“刀片哥,你可小心點兒,這小子看著瘦弱,身手好著呢,昨晚哥兒幾個一時大意,被他拿扳手招呼了好幾下,石頭腦袋上那血印子,估計一個月也下不去。”
刀片哼了一聲,乜斜了他一眼:“小看我?”
“那不能夠。”牛皮似乎很害怕刀片,陪著笑說:“誰不知道刀片哥打遍天下無敵手,連老大也不在話下。”
刀片又哼了一聲:“出去吧。”
門從外麵關上了,刀片深深看我一眼,冷著臉走過來:“轉過身。”
我轉過了,他開了手銬。
因為銬的太久,我的胳膊早就麻了,緩了半天才轉到身前,卻仍舊抬不起來。
刀片將手裏的塑料袋放在破椅子上,說:“給你做的包子,白菜肉餡兒的,自己吃吧。”
我不吭聲,上下打量他,他個兒挺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皮膚有點黑,半長的頭發梳著一個短短的馬尾,雖然穿著厚厚的大衣,但從走動、彎腰的動作仍能看得出肌肉協調性很好,人也很魁梧,估計身手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