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就已經在忍受這種疼痛了,為難她隱忍著不說,且還平平安安地把車開到了地兒。徐時萋現在不得不佩服她,又暗惱自己路上可真是出呆出得有境界,身旁的人什麼動靜她竟一點沒察覺到。
無心好奇這是什麼樣的小區,也無心觀察這樓長什麼樣,兩個人爬到了三樓後,文珈羅終於摸出了鑰匙去開門。
樓層的燈應聲而亮,可以看到這裏的牆麵是老舊的,而文珈羅要開的門卻十分新。
打開門後文珈羅似乎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幾乎要滑倒在地上。徐時萋將她半拉半抱地拖進了門裏,反手關上門,然後摸索到了牆上的燈。
這屋是什麼結構也沒心思看了,徐時萋隻一疊聲地問她:“文珈羅,有藥嗎?藥在哪?”
文珈羅聽到聲音振作了下精神,下意識地推拒開扶助她的手,自己跌跌撞撞地衝到了一間房裏,然後就立即倒在了房中的一張床上。
等徐時萋追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文珈羅已經把自己蜷縮成了一隻蝦,簡直就可以隨便拿一個盤子給裝起來一般的弱小。她也顧不了許多,跑到床邊的櫃子裏翻起來,等好容易找到了兩瓶藥,她又失望地發現瓶子裏都是空的。
一邊翻著的時候,床上還隱約傳來細小的呻/吟聲,徐時萋直皺著眉,最後什麼藥都沒找到,讓她煩躁地狠狠地將抽屜合上。
她沒有什麼照顧人的經驗,更沒有照顧過病人。何況這人是突然發作起來的,使她不免亂了些手腳。不過她很快伸手想將文珈羅從床上扶起來:“文珈羅,走,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文珈羅搖頭,讓自己像釘子一樣釘在床上,無論徐時萋怎麼使勁,她都可以逃脫開那兩隻手。“我睡一下……睡一下就好了……”
“都這樣了也能睡著嗎?”徐時萋無奈,隻能爬到床頭自後將她推扶起來,“乖,去醫院打一針就好了。”她不禁責怪起來,“剛才在路上怎麼不說,不是有路過醫院嗎?”
“不去醫院!”文珈羅氣弱地嚷了一嗓子,然後就把自己抱成了更緊的一個團,“家裏有藥……”
“藥瓶是空的!”徐時萋對著她的耳朵喊。
“那你去買……”文珈羅伸手一指大門。可惜她已經倒在床上不知方向,便指著了一麵牆。
對哦。徐時萋愣了一下,看看這個別扭地想令人揪住頭發的女孩,隻好爬下床去。
出門前徐時萋找到了廚房,慶幸裏麵居然還有兩隻開水瓶,開水瓶裏居然還有滾燙的開水。她沒有想太多,隻是找出個碗然後倒了一些水端到臥房裏。
“我倒了開水,你一會兒自己喝一點,我去買藥。”
床上的人沒有聲響。徐時萋不放心地俯□去看她,見她已經把被子咬在嘴裏了,不禁心又軟了些。她壓低了聲音,溫柔地說:“聽話,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的聲音似乎終於起了些作用,文珈羅緩緩地睜開了眼看她,然後虛弱地點了點頭。
在玄關那找到了掉在地上的鑰匙,徐時萋不敢停片刻地衝下樓去。
好在小區不大,她踩著高跟鞋跑出去的時候不忘問小區門口的崗位最近的藥店在哪裏,站崗的是兩個很年輕的男孩,好奇地看了她幾眼,給她指了條道。
找到藥店的時候徐時萋卻忘了文珈羅床頭櫃裏的藥是什麼名字,隻能胡亂地買了些胃藥,等再回到小區的時候她卻傻了。眼前這排樓不高,可是每一個樓道口長著一個模樣,亮著一樣的燈——她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那排車,量了量距離,然後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是哪個樓道口進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