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沒有阻攔她,隻望著她走進去的背影,低低簇眉,回首看著我。
我一笑,說道:“紅,後會有期。”
紅向我點了點頭。
我牽著馬離開了。
許多年以後,回想起這一幕,我笑我自己,如果當日我多問一句她是誰,是不是一切都會有所不同……
或許我真的是太冷漠了,也或許我是膽怯的,也或許我太驕傲了,很多時候,我都在逃避,以為什麼都不知道才是安全的,可誰又知道,明明之中,我錯過了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牽著馬離開了蘇州,一路北上,女扮男裝,為避免多生事端,我把臉用顏料塗成了黃色,這還是和饒學的。如今想來,心口微微地堵得慌。饒帶我走過的每一段路我都清楚的記得,途經金陵時,夜晚,我一人又來到秦淮河畔,夜色中,遠遠的望著那一片燈火搖曳,衣香鬢影……不由得微微心痛。
一路奔波,終於又到了宋遼邊界白溝河地段。
這一路走來,一切都頗為順利,無論入住客棧還是夜宿山林,都沒發生任何異常的事,眼看就到了宋遼兩國邊界。不知是不是近鄉情卻,越快到了,我越有些心急
我騎馬奔入了茂密的樹林,騎馬一個早上,身體頗有些疲累,便在一處老鬆樹下歇息,穿過這片山林就到了遼國地界,我終於要踏上家鄉的土地了。隻歇息了一會兒,便提身上馬,準備繼續趕路。
可就在這時,忽聽樹林深處傳來許多馬蹄聲,由遠及進,似乎向我所在方向奔來。我勒馬停步,舉目望去,果見許多人向此地奔來,想策馬躲過,卻不料那群人很快便到了眼前,竟把我圍在當中。
前方人群閃開一條路,一人騎馬來到近前,待我看清為首那人,不由得心下一震。
他騎著一匹棗紅馬,似笑非笑的望著我。烏黑的長發束辮,垂落於左側肩頭,右耳掛著一個精致的紫色寶石,微微挑起的雙眉之間鑲著一枚深藍寶石。幾分妖豔,幾分邪肆。
這才是真正的他嗎?李繼遷!
他的服飾很奇怪……竟是西夏人的服飾!
我環視四周,圍住我的人也全都身著西夏服飾,方才明白,沒想到,李繼遷竟是西夏人。
這種裝扮,讓他顯得更加妖魅,甚至比女人還要美的媚惑人心。我不知聲,隻靜觀其便。
“花兒,我們又見麵了,是不是又應了你那句有緣自會相見?”他在我麵前勒住韁繩,媚惑的聲音頗具壓迫感。
我暗自鎮定,不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知道隱藏亦是枉然。
我回道:“李大哥,小妹未料竟能在此相見,幸會。”
他縱馬向前,來到我的馬旁,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我,就像我是一隻可憐的待宰羔羊。我偏頭,微露不悅,暗中計量著該如何脫身,可看到四周圍著的人群,暗自泄氣,看來今日隻有見招拆招了。
我道:“李大哥人多事忙,小妹也正趕著上路,不耽擱大哥,小妹先行一步,告辭。”說完就想勒馬前行。
卻在這時,他忽然飛身落於我身後,抱住我的腰身,我剛一怔,便覺他的下顎已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輕輕吹著氣,我全身僵住,聽他道:“花兒,遼國就在咫尺間,你何必這麼急著走呢?蕭丞相府在中京又不會跑了。”
聞言,我一驚,手摸向腰間,可他的動作比我的更快,手腕在我腰間袖口上一轉,一卸,我身上所有帶著的東西都被他抓在了手裏,他一甩手,全部仍到了地上,我失了耐性,反身怒視他:“李繼遷,你要如何!”
他一笑,與此同時輕點我腰間,我隻覺一陣酸麻,靠入了他的懷裏,再也動彈不得。他靠近了我,親吻我的鬢邊,輕聲說道:“我看上的女人,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