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2 / 3)

卻在那個當口,傳來方予可好聽的磁性的聲音:“我現在有點事,過會兒再打回給你。”說完便掛斷電話。

眼淚終於成串,你看最終他還是能比我早走一步,在這個時候他都能比我早掛電話。我本想在趁他說分手之前,我先轉身,不做那個可憐的人。

我心有不甘,發出短信:“方予可,分手吧。我倦了。”發完這個話,我覺得我的天靈蓋都是發麻。但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我輸得這麼精光不剩,麵子還是要給自己留一點的,方予可要是還是個男人的話,也應順水推舟一把,切不會跟我計較要由他來提這個分手的事情。這種事情的主動權說到底讓給受傷的那一方,也是紳士風度之一不是。

萬沒想到,方予可立刻打電話過來,壓低聲音跟我說:“別胡鬧,晚上見麵再說。還有手機不要再關機了。”

我很是絕望,方予可真是個貪心的男人。麵子裏子他都要。你們都打算雙宿雙飛了,我都沒騷擾抱怨打攪你一下,做得夠豁達了,你非要跟我見個麵,將你們那光輝的感情史曬一曬,將手無寸鐵的我再摔上幾摔才心滿意足。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們也做了幾個月的情人,折算一下也有好多年的恩情在吧。││思││兔││網││

下午我將收藏的經典言情小說一目十行地看了個遍。在那些虛假的故事中,我總願相信那些真情是存在的。給自己打一下預防針,不然晚上被打擊了,我怕對世間一絕望,自己直接跳到未名湖裏了——不是淹死,是直接頭紮在淤泥裏,生生窒息而死了。我雖感情至上,但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腦子清醒時,決不會做對不起老爹老娘的事情來。平時見我跟他們老拌拌嘴吵吵架什麼的,但他們要某一天忽然發癲,讓我嫁給個禿頭無賴殘疾什麼的,我也能孝字當先,硬著頭皮上的。但如果被方予可刺激得腦子發昏就不好說了。為情自殺的人平時也不是輕生的主兒,也就是在那0.01秒的時候做了決定,也許在跳了樓的0.01秒後,被小風一吹,理智恢複後,在半空中後悔不及也說不定的。

所以,我要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死也不能崩潰,我這麼優秀的奇女子他方予可不要,也是他的損失。當他垂垂老矣,撒尿都不會呈拋物線時,他定當為今天這個決定捶胸頓足,後悔終生。

54 別扭升級(二)

在宿舍裏冷靜地坐下來想,要是我往積極的方向探究,方予可讓我好好學習英語,也許還有要讓我一起遠渡重洋雙宿雙飛的意思。但卻一直想不通,移民事關我全家人,按道理也會給我自由,讓我和家裏人商量才是。我也不是什麼隨身可攜帶的物件,連招呼也不需要打一個,便能跟他們全家移民。在這之前,怎麼著也會互相先見個家長不是?何況現在還有個紅衣女子這樣的幺蛾子在!所以,這個可能性接近於零。臨吃飯的時候,我還特意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從朱莉那裏偷了件雪紡襯衫,套上條白色短褲,再穿上阿濤的高靴,照照鏡子,竟然還有些女人味。在行刑前都要吃飽飯穿好衣,體麵地走完最後一程。既然今天是最後一頓晚餐,我光鮮走完便是。我還是先到了我們常吃飯的地方。換個位置,挑了個離窗較遠的桌子。以前我總是嚷著要挨著窗坐,私心裏希望路過的人都能看見方予可和我在一起了,高調地宣揚總比等一無所知的別人來撬牆角好;而方予可每次都不喜歡坐這裏,他說太像動物園,好像隨時會有人從窗外遞食物進來一樣。那時候我還總笑他思維獨特,現在回憶起來,也許他不想將我和他的事情到處說開,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隻不過我思維鈍化,沒有理解到這層意思而已。想來今天晚上這頓飯像是個官方的分手報告會議,走走流程罷了,千萬不要哭鬧撒潑,將自己僅剩的那點自尊還要拿出來生生被人踐踏幾遭。被拋棄很慘,苦苦哀求人家收留更慘。一句一句這麼說服自己,倒讓我的心徒生了些滄桑,開始四平八穩地置身事外出來。我的調節能力和恢複能力果真和狗一樣快。方予可進來的時候,習慣性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窗外,沒有發現坐在角落裏的我。我細細打量,他的表情有些倦怠,彷佛這幾天經曆了很多事,白襯衫都有了褶子,不太像他平時的風格。可能我盯得太出神,方予可轉身還是發現了我,有點驚訝地走過來,悶悶地坐在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