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突突地跳,木木地接起,那邊卻沒有聲音,隻有諾拉瓊斯唱的懶洋洋的音樂聲和還有忽隱忽現的嗚咽聲。我喂了好幾下,都沒有發聲。再打過去,已是沒人接的忙音。這個劇情越來越向詭異的懸疑方向發展,殺人越貨綁架之類的場景在我腦海裏都過了一遍,我心一跳一跳的,心慌得厲害。我收拾收拾,加了件厚外套,走向方予可校外住的地方。
走到那裏,卻吃了個閉門羹。白色的防盜門在冷光下顯得冰涼。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按下了門鈴,沒人答應。按了好幾次後仍然一片清明,我失望地正想折回,背後卻傳來屋裏清零桄榔東西倒地的聲音,門吱嘎一聲開了。我欣喜地轉過身,門前卻是那神秘女子,如水的眼神看著我,她的身後是方予可聒噪的英語。心髒被碾過一樣地疼,我尷尬地搓了搓手:“Iamjustcomingby.Igobacknow.”
終歸英語還沒考四級,所用的詞彙都停留在初一階段。然而這個時刻也無暇去思考英語不英語的問題,即便我聽不懂她背後的那個人用英語在叫囂什麼。我隻知道我癡情脈脈地趕來看我的郎君,我的郎君卻早已是金屋藏嬌。我當自己對他終有些用場,卻不料是他夏日裏的棉襖,冬天裏的蒲扇。當自己是他的蜜糖,此時卻成了他的砒霜。我這到底算是捉奸在床還是棒打鴛鴦?歎口氣扭頭走便是,腳下卻被灌了沉重的鉛,一步不得往前。心有不甘,萬千個不甘。那個如畫的眉眼漆黑的發的男人最終不屬於我。
她卻好奇地打量我,拉著我的手往房裏走。我倒從沒想過,對於外國長大的友人來說,“兩女侍一夫”的觀念是可以這麼深入的。
我也就隨著她進了房。進了房,卻看見桌子上一堆橫七豎八的酒瓶,酒瓶旁趴著紅撲撲臉的方予可。
那位神秘女子也越發神秘,將我引到方予可身邊,自己卻收拾東西要出門。
我連忙叫住她。我實在不想讓情況變得複雜。那女子便露出甜甜的笑:“Heneedsyou.”這位姐姐,不才在下能聽懂這句話。我隻道我能說的英語有多有限,卻在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Whoareyou?Lover?Sister?”
那位姐姐卻跟我玩文字遊戲:“Sister,butfeelinglikelover.Pleasetakecareofhim.Whenhewakesup,youcanaskhimbyyouself.”喝醉酒的方予可眼神迷離了點,動作遲鈍了點,隻知道抱著瓶子不放手,嘴裏不清不楚地一會兒說中文,一會兒說英文。我心裏堵得厲害。連喝醉酒都能說英語,這人得有多叛國啊。祖國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人家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再不濟也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小子倒好,年紀正當好年華,卻逃到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逍遙了。我趁他這迷糊勁,使勁擰了擰他的臉頰。唉,以前要是這麼嘲笑你,你肯定會損我對不對?估計以後都沒有被你落下馬的機會了。這麼想著的時候,心裏的那點傷感又升了幾級。悲從心來,我也就勢抿了幾口酒。@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