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見你的母親。"
"小人的母親去遙遠的地方參拜山神了。"他委婉道。
"這樣麼......"端莊淨白的夫人微微一笑,"那就由我來履行母親的職責吧。"
"......多謝夫人。"他行了大禮。
其實他不是很明白將發生什麼,禮節要求他謝恩,而身份要求他保持沉默。
"你不用謝我,我隻是覺得,路途遙遠,飯團不好保存,所以,換了一個禮物。"夫人似乎十分愉快。
他垂首恭恭敬敬跪坐一邊,不敢偷覷麵前的女子。
但是,直覺使得他感到了危險。
不危險的危險。
(記得留言裏有人問了,這裏回答一下:明天送去,出發是早上,大部隊第一次解釋注成了日的路程=他趕一個白天加大半個黑夜的路程,所以他送到的時候,夫人正在睡覺。故而有等待一說。)
×××
他趕上他們的時候,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場中型的戰鬥。
他協助父親結束清點整理之後,第一件事,照例是洗去身上沾染的血腥和汗髒。
他守著他,替他換過一桶又一桶涼水,心口隱隱作著痛。過去的那些年,他看得清楚,怎麼能不擔心--那麼喜歡幹淨的一個人,往後的征戰一場接一場,怎麼會快樂。
因為擔憂,伺候他用膳時,他破天荒看著他走了神。
"母親大人沒有讓你帶回什麼嗎?"他如同對待珍饈般一樣認真地用完簡陋的食物,打量著他身前身後身側,問,沒有掩飾神色間隱隱的困惑。
"有。夫人說,‘是能讓......滿意和愉快的驚喜''。"他省略到了嘴邊的足木二字,盡量平靜地回稟,暗自慶幸簡陋的帳子使得光線變得昏暗不明,遮去了自己窘紅的臉色,"但是需要到達安全的地方,才能打開。"
"這樣麼......"他專注打量他的神色,想了會,歪頭笑著無奈歎道,"母親大人越來越年輕了。"
他垂首不語,小心掩去自己的不安。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恍然和捉弄。
笑意擴大,眉眼彎彎,酒窩淺淺,他直起身,撲向他,"那就讓我這個身為兒子的煎熬著期待吧!值得慶幸的是,在等待之中,我們可以做些讓人愉快的事。"
他被他的"我們"擾亂了心思,反應慢了一拍,沒能阻止他。
"......嗯?"一片黑暗中,他在動作間微微地詫異。
他正小心撫摸他的身體,聽到他的訝異,僵了一僵。
"驚喜嗎?"
"是。"
"......母親家傳的藥湯對皮膚很好......但,你是男人......"
"夫人說,去掉了不必要的幾味草藥。"
"藥湯的配用複雜,母親大人不可能親自教導......"
"是,不是夫人,是由......"想起那個老婦人保養良好的白淨,精致的和服,平靜的目光下隱含的尖銳和輕鄙,一絲沁骨的寒意和無法抵擋的哀傷彌漫上來,他戰栗了下。
"難為你了。"他察覺了,堵住了他的唇,輕咬著他的舌,扣了他在自己身上分外笨拙的手,問,"還有禮儀,和一些畫,是嗎?"
"是。"
"忘掉那些吧......"_
"但是......"
"沒關係,原本的就已經足夠。"他親吻著他發頂,摸摸他的腦袋,把他扣到手臂和胸膛之間,在他耳邊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