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下了身子,交出了體重。而後,聽憑自己的本能,擁抱他,親吻他,放縱自己的生疏,放縱自己的身體裏隱藏的熱度,叫囂著升騰。
沒有再覺得,被他摸摸腦袋,有何異樣或不妥。
×××
他們贏得了最終的戰鬥。
"怎麼了?"他轉頭看向前頭。像一個成年人一樣征戰,對於他十四歲的身體條件而言,還是有些勉強的。體力的透支和外傷引起的燒熱,使他頭暈耳鳴,有些聽不清前麵的怒喝,"父親大人在發脾氣嗎?"
他正替他處理背上的傷口。慘不忍睹的血肉模糊間,他的手本來就穩得勉強。想到這已是第三次換藥,他卻左右看不出有何好轉,加上他忽然發話,他一分心,終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咬牙倒抽了口氣。
"對、對不起。"他包到一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行禮不成,不行禮也不成。
"沒什麼。要不,叫個仆侍來吧。"
"......"
"你不需要勉強自己。"
"不。"他臉色比他還白,卻異常堅持,"為了安全,上藥這種事,不能輕易假手他人。"
"說來也是。"他掃一眼他的臉色,輕歎了口氣,柔和了表情,卻因為疼痛而變成抽搐著勾了下唇角,"何況,忍者,統統可以稱得上專業的草藥師。"
"是。"他想起從小經受的那些訓練,以及以往替自己或者同伴處理過的形形色色的傷口,手上穩當了些。
"那麼,你知道前麵在鬧什麼嗎?"
×××
是他的父親大人和脾氣暴躁的兄長在煩惱修繕防禦工事。此處的地勢不錯,但是附近的樹林在剛剛過去的戰鬥被燒光了。如果從更遠的地方獲取木料,工期漫長,總有敵人中途騷擾搗亂。
他靜靜側倚在榻上,聽完他的回稟,合眼小寐了一會,開口道,"信一。"
"在。"他抬頭,正看到他半開的睡意朦朧的眸子中,淡定自信的鎮靜。
領了詳細的計劃,他退出房間。朝前頭去的時候,他順路抬頭看看了天空。
春夜清朗,星空開始變得繁茂。
他找到了熟悉的北鬥。
這指路的星,和那樣的眼神,有著一樣的,永遠清明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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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貴的食用油刷遍大木輪上深深的槽,草繩和木輪在低沉的號子聲中吱吱呀呀地轉動。從上遊砍伐的木材,紮成木排,順流放下,在河灘上拆散,上麵的拉,下麵的控製方向,一捆捆吊上峭崖。
他的父親看著忙碌的人流,手扶刀柄,長出一口氣。
家臣們除了老資格的幾個,不乏投入搶修的。忙碌的擦肩而過中,偶爾投向未來年輕主公的目光,愈發尊敬。
他指點完滑輪組的架設,貌似迎風而立,其實靠在他身上,已經昏昏沉沉睡去,渾然不知隨征的醫師,由於自己毫無血色的臉色,挨了一頓好訓。
他,則在他父親的隨意一眼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城周護柵,一夜而起。
新地,牢牢地冠上了他的家族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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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親留下他治領新地。
臨分別前,他的父親又來看了他一次。
他靜靜守在他身邊,見到意外的來客,退到一邊,伏身行禮。多年養成的直覺使他感到了惶恐。 ω思ω兔ω網ω
"這是什麼?"
"父親?"他從養神中睜眼,順著男人指的方向看去,尚有些迷糊,"信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