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道:“他姓伍,叫伍勝雪。”看衛紫衣的表情對這名字沒印象,多加補充:“他因自己的名字裏有一個雪字,酷愛穿白衣,而他穿起白衣更加顯得玉樹臨風,教人一見難忘。大爺若肯召見他一次,也會對他留下深刻印象。”她的の
他們起早趕晚,為的就是和老天爺賭一賭運氣。
明智、明理嫌他是烏鴉嘴,要他走在後頭,他也老實跟著。
進入邯鄲城,他們停歇下來,抹抹汗,找到一口井,飲了幾口涼水,每人拿一個窩窩頭出來啃,這種用玉米粉和黃豆粉蒸出來的麵包,顏色金黃,外形似塔,有人給它安一個好聽的名字:黃金塔!不過,還是叫窩窩頭實在些,它粗糲不精致,但耐嚼管飽,嚼久了有一股原味的甘香。
食量小的吃一個,食量大的吃上兩三個也撐了,真是經濟又實惠。
“這裏吃的跟我們寺裏可大有差異。”明理用一口涼水把窩窩頭咽下,吃這東西須細嚼慢咽方才吃得出滋味,也算苦中做樂吧!
明智不禁苦笑。“不甜不鹹,不用一點油腥,粗粗幹幹的隻求墊飽肚子,什麼佐料全省下,先用玉米粉和黃豆粉攪拌溫水做出來的幹糧,寶寶真吞得下去?”出家人隨遇而安,不敢奢求口腹之欲,但寶寶怎麼辦?
“衛施主財勢雙全,不會用窩窩頭喂寶寶,師兄請放心。”明月又多嘴了,明智、明理紛紛投過去一記白眼。
“寶寶在我們寺裏可是吃得很好,半點不輸給‘金龍社’,我們可沒用窩窩頭喂她。”朋智以帶責備的口氣反擊回去。
.明理也跟著起哄,今明月有些招架不住。搞不懂,窩窩頭有什麼不好呢?對於落難的苦老百姓,早上不知晚上能飽不能,窩窩頭可比得上救命仙丹。
隻因事情牽涉到寶寶,價值觀使差上十級二十級。在明智、明理的私心裏,寶寶初到少林寺時仍是一個小嬰兒,他們用眼睛用愛心看著“他”會爬會走會說話,心裏有說不出的快樂滿足。寺裏不收留嬰兒,他們唯一能抱在懷裏逗著玩的小嬰兒便是寶寶了,稀罕到極點,情感自與旁人不同。明月是後來才出的家,那時寶寶已經會說話了,稀奇古怪的聽明月小大人似的開口之乎者也,閉口之乎者也,也依樣畫葫蘆的鸚鵡學舌,笑壞了明智、明理,老大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明月。在這種情感下,寶寶算是半個少林弟子,是他們嬌生慣養的一個活寶貝,自然是最好的,“金龍社”再好也好不過少林寺去。
明月兩手一攤,有沉重的感覺。“事實證明,寶寶是個女娃兒,她不再是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溪邊玩水、在山嶺眺望雲霞的玩伴,更不是可以和我們手牽手、心連心的聯合搗蛋惡作劇的小頑童。事實是,我們都大了,時間和環境改變了我們,也改變了寶寶,老天爺對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她成了你我今生今世都不敢親近的絕代小佳人。”
明智、明理感到詞窘了,他們無法想像寶寶變成姑娘的模樣。
“時光也真快,一年一年地飛逝。”明理忽然感慨起來。
“是啊,那些日子過得真暢快。”明智以一種悻然的神氣附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遺憾:“如果她永遠都是我們的淘氣小兄弟,該有多好?”
師兄弟三人均是心有戚戚焉,心裏難受便都安靜下來。
黃昏的井邊又熱鬧起來,很多婦人來汲水,明月乘機向一名當地婦人詢問本地最大的商號在哪裏?經人指點,他們找到“龍記”,旗杆上飄著金龍社的旗族。
明理問:“直接走進去找人?”
“不,不,”明月道:“看情形衛施主尚未蒞臨,否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