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便吃一點就算吃過了。真狡猾,冷粥冷菜恰好作為胃口差的借口。

奇怪,一向堅持她三餐要正常的衛紫衣也不勉強,就當她情緒欠佳因而減餐。

他倆單獨地在院子裏談心,正好讓極度蒼白的寶寶曬一曬太陽,這當中,隻有小棒頭悄悄送來一壺龍井,又悄悄地退下;寶寶這才注意到今日異於往日的安靜。

“席領主人呢?戰平和馬泰又到哪兒去了?連石蟹也不見人。”

“我們的行蹤已引起人們注意,我命如秀帶著石蟹以三領主的身分去視察分社,引開旁人對我的注意。”他靜靜的說,發出淡淡的微笑。“至於戰平,我叫他送季大夫回總壇去,另有任務交代他去辦。”

他沒解釋是什麼任務,而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好奇心大減。

她隻問:“那馬泰呢?”

“我讓他去探訪我一位朋友,看他是否仍住在那兒。”

“你的朋友?誰呀?我見過他或聽過他的名諱嗎?”

“不,不,他不是江湖中人,是一名鄉紳大地主。”他擱下茶杯,懷想了一會,似乎在搜索記憶似的露出了淺笑。“你不會聽過他的名字。事實上,我有四、五年不曾與他聯絡。前年,他曾捎來一封喜訊,說他多年不孕的妻子終於答應為他納妾,更好的是,納妾之後他妻子與小妾竟同時懷孕,已產下麟兒,請我去喝滿月酒,也好敘舊。說也不巧,當時我正有要事絆著,無法分身,隻派人送一份禮過去。”

“是什麼事絆著你了?”她把托腮的手移開。

“我家的小寶貝翻倒醋壇子,隻身涉險到‘黑蠍子幫’的地盤去。你說,我能不追嗎?”他逗趣的說。

寶寶一時會意不過來,然後才驀地緋紅上頰。

“誰吃醋啦,我是去替你解決麻煩,省得你被你不喜歡的女人糾纏不休。你的地位高,可也挺麻煩的,處處要講究禮數周到,不能痛快的對女妖精吼罵一聲‘滾蛋’,真可憐。”在他不以為然的目光下,她愈說愈興奮:“後來我回想起來,自己也捏了一把冷汗呢,不過,危險中也有趣味,那個蕭呆子蕭傲雲如今不知是否已和倪芷柔成了親?我看倪芷柔不肯放過他的。”

“就不知始作湧者是哪個?’衛紫農暗自嘀咕。如果他猜得沒錯,蕭傲雲八成迷上了寶寶,怎肯甘心去娶表妹?

她仍然孩子氣的很,想到東說東,想到西又說西:“剛才那事還沒說完。你那個朋友聽起來沒啥奇特,大哥怎會跟他交上朋友?”

他反而失笑。“怎麼我交的朋友非得有過人之處不行嗎?”

“也不是。我的意○

天氣炎熱得厲害,每天午、末兩個時辰,暑熱的空氣仿佛死去一般凝固不動,教人打從骨子裏直冒煙出來,這時候就是打獵、捕魚或下田為生的人也要避一避,懶洋洋的躲進茅屋裏或樹蔭下,躺一躺,下午才有力氣繼續幹活。

“這林子大得很,萬一那死者頭鑽到另一方向去……”胡地咕噥。

“你的耳朵擱在家裏沒帶出來是不是?媽的,不是說過他中了我兩隻毒標活不成,咱們是要找到他的屍體,割下他的人頭帶回去交差。”

一聽這話,胡地又怨艾起來:“搞什麼?反正那死者頭是活不成了,還不放過人家?老大也夠狠的,枉叫咱倆在毒日頭下苦熬著,其實,哼哼,管他是爛死在林子裏還是教野狗叼去,何必去切他人頭,多晦氣!你不怕他成了無頭鬼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