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這可是一件大工程呢!
空氣變得僵持而凝凍,害寶寶苦了一張臉。
衛紫衣倒是很擅於掌控局麵,他清了清喉嚨,道:“這位老丈,我們萍水相逢也算有緣,你若有困難可以對我們說,隻要幫得上忙,我們自當盡力。”
“就是這話。”寶寶的臉蛋又浮起了笑容,聲音透亮而稚氣的道:“老伯,你就把你的傷心事告訴我們吧!為什麼有兩個人要追殺你呢?”
她是脫了瘡疤忘了痛,不失為自己報仇,倒先替別人出頭。
老人正注視著衛紫衣,他們的目光接觸了好一會,他見到一對深遽而沉著的眼珠子,教人信賴、信服。終於,他低聲道:
“老漢姓雲名石頭,天性不喜和人打交道,鄉裏的親戚故舊都喊我一聲老石頭。我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叫山茶,兩年前經人說媒,遠嫁到梧桐鎮結此地的大地主房老爺做小。去年,家鄉收成不好。到了今年開春,已是糧盡財空,心想來找我女兒女婿借些糧食,好歹熬過秋天收成。我走了七、八天的路,終於來至梧桐鎮,向人詢問,很容易找到房家那座大宅院,那時我正感到羞慚不敢進去,有個邪裏邪氣的男子走出來,身旁跟著一名花俏的小婦人,我想跟這女人探問一下山茶在房家可如意,因為打從她離鄉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大婦能容她不能是否有一點地位?我不是糊塗人,也曉得給人做妾是吃虧的事,遇到刻薄的大婦,處境比奴婢還不如。所以,我想先打聽一下,若是山茶過得不很好,我不願意再加添她的困難。”
當他們聽到山茶這名字,一抹詫異掠過他們的麵龐。寶寶的睫毛問了閃,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那你是多慮了,你要借多少糧食都沒問題才對。”
雲老頭瞪著她,有點迷惑不解。
“寶寶,別插嘴,聽老丈往下說。”衛紫衣聽出了這其中有某種不對勁。
“小姑娘,你說錯了,我永遠也借不到糧食。”老者傷心的說:“我還來不及上前向那小婦人探問,就聽到她旁邊那個男人叫她‘山茶’,兩人說了好些話,左一句山茶右一句山茶,聽得我一頭露水。這小婦人也叫山茶?我一時捺不住,上前問她:‘你叫山茶?’那婦人瞪了我一眼,承認她是山茶。我不死心,再問:‘你姓什麼?”她回答:‘姓雲,白雲的雲,雲山茶。你有什麼指教嗎?’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好半天才又問出一句:‘你家居哪裏?’她皺了皺眉頭,終於回答我:‘祖居柏榕村的桃花溪畔。’那正是我雲家三代祖傳的地方,我心裏又驚又怒,破口大罵她不是雲山茶,她是假的,因為我正是雲山茶的父親……我一心隻想知道我的女兒怎會不在居家?而由另一個女人冒名頂替?我太生氣了,忽略了她身邊那男子的眼裏閃動著殺機……”
前因後果一加起來,衛紫衣和秦寶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雲老頭若是所言不虛,那麼如今住在房家的某些人,外技羊皮,內藏狠心,不知想圖謀什麼?
衛紫衣不禁代房明鏡難過,看得出他對“雲山茶”甚是迷戀。
他又提出幾處疑點詢問,雲老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人家的老眼不花,琢磨出這年輕人是做大事的人,慣於指揮布局,發號施令。
“如果,要你到房家當麵鑼、對麵鼓的和他們對質,你可放?”
“那最好不過了。”這回答又快又熱切。“就怕有人要滅口。”
“有我在,沒人要得了你的命。”
衛紫衣肯定的給予保證,和寶寶走出那間簡陋的臥房,正好馬泰帶了守林人沈再山回來,吩咐他們準備板車,把老人載到房家正屋,並且叮囑馬泰小心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