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這事交給大哥,你別多想了。”

“事已至此,死無對證,大哥又能怎麼做呢?”

“你忘了,我是個江湖人。”他淡然微笑,那笑容中有某種嘲弄的意味。“用江湖人的手段,證據是可以逼問出來的。”

寶寶的眼睛閃亮起來,嘻嘻一笑。

“若是要整人,我的道具最多了。”

她笑得那樣開心,那樣自得,一掃愁鬱,使衛紫衣不知不覺地傳染了一樣,漾出真誠的笑容。

“你有你的關門計,我有我的跳牆法。”

夜裏,雲非易躲在自己房裏自斟自飲,內心十分得意,連赫赫有名的“金童閻羅”衛紫衣都敗在他手下,隻怕到現在還糊裏糊塗,他怎麼不得意?

當然,走出這房門,他必須恰如其分的扮演一個悲傷的親戚。但此刻他實在不能不誌得意滿,房夫人死了,以房明鏡對山茶的寵愛,早晚將她扶正,到時房明鏡再有個意外,整個房家的產業都是他們的了,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永遠住下來,兩個孩子都小,礙不了他們的事,甚至必要時,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房夫人親生的孩子病死。

“哈哈,到時我也是一名老爺了。”

“什麼事這樣高興?”雲山茶悄悄溜進來.她是借口要照顧孩子而離開靈堂.說真格的.教她去麵對房夫人的靈柩,真有點毛骨諫然。“唉,真希望快點讓她入土為安,免得心裏老是有疙瘩不自在。”

“暗中塞點銀兩給看風水的,要他挑愈近的日子愈好。”

“不了,我怕他口氣不緊,到時反而自露馬腳。”

“你也真是,江湖愈跑,膽子愈小。”

“‘壇子口好堵,人口難堵’,在這當口,我的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最易招入評長論短和死去的夫人作比較,所以凡事都不宜拋頭露麵,愈是收斂鋒芒愈好。假如照你說的,去向看風水的塞銀兩,不等於把矛頭指向我自己嗎?難保旁人不疑心夫人的死與我有關聯,徒留把柄在人手上,於你我都沒好處。”

她所言皆是正理,不能思慮不周到。

“瞧你,倒有點當家主事娘的派頭了。”雲非易酸溜溜的道。

“喲,”雲山茶未語先笑,妖燒作狀。“咱倆是同一條船上的,還分什麼你我?”臉上浮起輕倩的笑容和他眉來眼去,就差沒抱在一起“死打架”。

“喂,你不會過河拆橋想獨吞吧?”

“我有那個能耐嗎?再說,我也舍不得。”她一副閨怨的表情。“那死鬼,還沒真正老咧,成天就嚷著保養身子要緊,一個月倒有二十五天獨宿,剩下的還要分兩天去正牌夫人那兒做做樣子。他呀,生怕無法長命百歲,看不到他的孫子。”那神情說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嗎?”雲非易假惺惺的同情,色迷迷的愛撫她的肩頭。

暗地裏突然暴出一聲冷喝:

“好一對寡廉鮮恥的狗男女!”⊙思⊙兔⊙在⊙線⊙閱⊙讀⊙

“是誰?”

雲非易身形甫動,使教兩個打從門口跌撞過來的人撞倒在地,顏麵大失,破口咒罵。雲山茶打眼瞧見那兩個跌在雲非易身上爬不起來的家夥是胡天、胡地兄弟,被綁得像粽子,這一驚非同小可,本能的想溜走——過慣了安穩日子,一遇到性命交關時刻,就想先端穩房家這碗飯要緊——枕邊山盟,床頭海誓,都可暫且拋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