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頓了頓,眼睛更深了。“好吧!我想我已不久於人世,我就老實告訴你,是伍勝雪要我這麼做的,這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他緊盯著她的眼睛。
“他說他恨你,因為你使他得不到秦寶寶。”她的眼睛空空洞洞的望著前麵。‘半年多以前,他無意間巧遇秦寶寶,驚為天人。他天性風流好色,立誓得不到她絕不罷休,可是他鬥不過你,便想了一條毒計要殺你,把秦寶寶搶過來!他向我求婚,跟我保證他隻想把秦寶寶玩一玩,玩過便死心了,最後還是要同我成親的。我可沒那麼傻,留一個情敵在身邊,我表麵上接受了他的毒計和小金蛇,想殺的卻是秦寶寶,那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衛紫衣憐憫地看她那張變醜的、沒有血色的嘴唇,一張一合的滔滔不絕,微鎖著眉心。他盯著她,不明白她怎會編出這樣一套鬼話出來?假使她知道,過去一年寶寶沒下過山一次,伍勝雪不可能“巧遇”寶寶,她又怎麼說?
衛紫衣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不讓寶寶下山,是因為他曾見過蕭傲雲的身影出現在京城,那位“黑蠍子幫”的少主目的何在?不用說是對寶兒念念不忘。
當他在回想的時候,陰離魂帶著徐堂主和一名年輕人走進來。他打量著伍勝雪。這是一個漂亮的年輕人,有一張方正的好看臉孔,身材頎長,背脊挺直,而且他很知道自己的長處,當他微笑的時候,有一股自命康酒的味道。
衛紫衣暗道:“怪不得有三位姑娘為他神魂顛倒。”他想到姬美絹,想到莊月和古蓮娃,她們都相信自己得到伍勝雪的愛,毫不考慮的想與他雙宿雙飛。姬美絹在遠方癡癡地等;莊月變了一個人;古蓮娃勝利了。顯然伍勝雪很有算計,娶妻看娘家財勢。除了這三位傻姑娘,是否還有別個姑娘癡等負心漢前去履行婚約?
雖說古有明言:“未修佛果,先結人緣。”他顯然將之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結的全是女人緣,不算正道。
難就難在此乃男女私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管不了。
衛紫農隻有將這點拋開不管,免得因此失去公正立場。
“伍勝雪,”他開了口,是平常帶著權威性的悅耳嗓音。“這位莊月姑娘指證說,是你指使她夾帶小金蛇上子午嶺,謀害我未過門的妻子。”
“冤枉!冤枉!”伍勝雪大驚失色。“我怎麼敢呢?我怎麼會呢?這女人存心栽贓!請你要相信我,大當家,她是個不正常的女人,看不得我與蓮娃要好,我不願接受她的感情,她由愛生恨,曾威脅說要毀了我!顯然,她付諸行動了。”
“你撒謊!”一聲淒厲的叫罵把大家都嚇了一跳,莊月色雙手痙攣的抓住伍勝雪的褲管,直瞪著眼睛,死命地叫著:“你這個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無情無義、活該下地獄的禽獸,你明明說過要娶我,居然又看上古蓮娃那賤貨,隻因她有個有權有勢的爹…你還我的清白來——衛紫衣,你還等什麼?是他指使我去害你的,你快點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快,快啊,我抓住了她,他跑不掉…·”
“瘋婆子!你完全在胡說八道!”伍勝雪拚命想甩開她,她像血蛙一樣黏著不放,一個餓得不成人形的女人,不知哪來的力氣?
“瘋婆子!你有那種怪毛病,誰能近你的身?誰敢碰你一下?說什麼還我清白,太可笑了!”
“你還想賴?你拉了我的手,還親了我的嘴,我就是你的人啦,生是伍家的人,死是伍家的鬼,我莊月雖然孤苦無依,還知道堅貞二字怎麼寫,知曉女子必須從一而終。你要負責娶我,拋棄古蓮娃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