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蟬答應著去扶了朝陽進來,人還沒等到了近前呢,又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然後以膝代步,跪爬到兩人麵前——

“皇兄皇嫂……哦不,是皇上!皇上,娘娘!朝陽來給你們賠罪了,給你們賠罪了!”一邊哭喊著一邊就往上地嗑了頭去。

靈舞以眼神示意小蟬將其攔住,然後再道:

“你起來吧,有些罪,不是你磕幾個頭,就能賠得起的。”

“這……”朝陽一下子便呆住了,隻覺得這次回來之後靈舞與從前不一樣了,她的心好像狠了許多,卻又好像隻是對著自己。

靈舞看出她的疑慮,卻也沒法解釋。

朝陽不知道在西北都發生了些什麼,更不知道孟子陌因為有了阿莫的因,而得到了什麼樣的果。所以,她沒法解理靈舞的心境,更是怎樣也想不出,一向好說話的靈舞怎麼就在這件事情上變得這般堅持。

“朝陽!”孔軒沉聲道:“事已至此,總該有個了解。念及多年兄妹,朕不會與你為難。但是這宮中,你也不能再呆了。”見朝陽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又繼續道:“朕會將你和孩子送回呂將軍府,那裏才是你的家,這麼些年過去,你也該盡些孝道。”

“那……”朝陽欲言又止,想了想,卻不得不問道:“那阿莫呢?”

靈舞暗裏咬牙,搶在孔軒之前接過話來,卻是著實不客氣地冷聲道:

“殺!”

給他一個祥和的世界

朝陽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靈舞。

那眼中所要傳達的訊息,從希望、到不解,再到祈求,最後,便是絕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無情的靈舞是她從未見過的,同時,這般堅定的靈舞,也是她從未見過的。

自靈舞的目光中她讀到了死亡的訊息,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執著。

她要阿莫死,沒有一點商還的餘地。

“為什麼……”朝陽聲音顫唞,萬般的不甘。“隻因上次沒有成功的行刺?”再轉向孔軒,“我叫了你這麼多年皇兄,你就不能網開一麵?”

孔軒緩緩搖頭,有憐惜,卻沒有改變心意。

“朝陽。”靈舞緩緩出聲,“你隻知他那次行刺,卻不知在唐拉山時,是他把我們逼到了絕境。他夥同前靖皇子蓄謀篡位,重傷孟子陌,最後把我們一起逼下山崖。致使我與皇上分離半年之久,致使孟子陌身受重傷至今不治,致使……”重重地吸了口氣,繼續道:“若不是柯青尋得細致極時,怕是連皇上都……朝陽,這樣的人,你讓我們有什麼理由原諒?而且,你以為滿朝文武會放過一個陰謀篡位的小人?”

……

朝陽再無聲息,隻怔怔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晃地往宮門外走去。

沒有人攔著,就這麼任由著她獨自離開。不多時,靈舞終還是長歎一聲,衝著小蟬道:

“帶她去牢裏,見阿莫最後一麵吧!”

孔軒緊摟住靈舞的肩,他知道,這個女子,終究還是無法完完全全的硬下心腸。

“這麼些殺戮……但願孩子出生以後不要怪我……”

聽她輕聲呢喃,孔軒卻道:

“不會!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將兩代的恩怨在他出生之前徹底了斷,給他一個祥和的世界。”

貞德三年

在朝中大臣的壓力下,阿莫的死期被定在三日後的正午。

據說那天在牢中出來之後,朝陽一直不吃不喝,就連念兒伊伊呀呀地叫著她都不理。

德太妃一病不起,呂景一直守在寢宮沒有離去。

呂良候來過一次,不知道跟呂景說了些什麼,人們隻知道,在呂良候離開之後,呂景去找了孔軒,兩人在南書房內徹夜長談。

清晨的時候,靈舞去了。孔軒對她笑笑,然後拉到身邊,對著呂景道:

“你的這番話,我家丫早就猜到了。”

……

三日後,當監斬官去大牢裏頭提人時,卻發現,阿莫早在幾個時辰前自盡身亡。現場沒有凶器,待有張忠上前去看時,這才知道,他選擇的死亡方式,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