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聽他瞎說!”靈舞一樂,“既然都是實在人,那我也不與你客套,你今日來,是不是為了朝陽?”

靈舞一語道破關鍵,都沒有給孔景一個尷尬的機會。

孔景無奈地摸摸鼻子,頗有些自嘲道:

“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有些不合規矩?”

朝陽出嫁

靈舞沒答規不規矩的事,隻是好奇地看了孔景半晌,隨後卻是追問道:

“你要接她回前將軍府,還是景王府?”

“自然是景王府!”孔景一臉正色,“陽兒經了這麼些磨難,我總不好讓她下半生孤苦伶仃地一個人過活。”

“那你要她以什麼身份跟著你?是兄妹,還是夫妻?”靈舞一抬手,打斷了孔景馬要上接的話,繼續道:“雖然到頭來我與她並不是姑嫂,但好歹她跟孔軒做了二十年的兄妹了,與你跟呂曼的情份,是一樣的。不管怎樣,總不要委屈了她才好。”

聽她如此一說,孔景緩緩起身,抱拳向靈舞再做一揖——

“孔景替朝陽謝謝娘娘了!”再直起身時,目光更顯堅定——“我既已是景王,那麼,景王府的王妃便隻有朝陽一人!”頓了頓,又道:“娘娘放心!念兒,我也會視她如親生一般從小珍愛。”

雖然沒有將“愛”這個字針表露得太過直白,但是靈舞覺得,這是她所聽到的最好的情話。

次日孔宣頒旨,朝陽公主貶為庶人,歸宗呂家。

五日後,一頂喜轎自前將軍府邸抬出。

·思·兔·在·線·閱·讀·

這個身心皆苦的女子,終於尋得了一生的依靠。

……

其實靈舞知道朝陽忘不掉阿莫,甚至也不一定會接受孔景的感情。

但是她相信孔景,相信他有足夠的耐心來化解朝陽心中的最冰冷的地方,然後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向春光明媚,一起重見“朝陽”。

……

呂曼所料沒錯,呂良候握了半輩子的兵權交出之後,著實引來了昔日不少冤家的排擠。

即便是再不問朝事,那些告狀的奏折還是如雪片般飛向南書房。

兵權

“總要想個兩全的辦法才是。”是夜,孔軒沒有回鳳舞軒,到是讓靈舞到了南書房來陪著。“你看看——”隨手扔了幾個參本在炕上,“全是參呂良候的,再這樣下去,怕是壓不住了。”

“那……”靈舞隨手翻翻,而後遲疑道:“這些事都是真的嗎?”

“有真有假。”孔軒正色道:“呂良候握兵權把朝政,這麼些年了,哪能沒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上。但是這些參本裏,十有八九還是誇大其詞,意在報複的居多。”

靈舞側頭想了想,再問道:

“呂將軍的那些個把柄,於你來說,於朝廷來說,可是動了國本?傷了國體?”

“沒有!”孔軒想也不想便搖了頭,“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放心的將監國重任都壓到他身上。人無完人,誰都有錯。但是呂良候很聰明的選擇了一切以西離為重,在不傷及國家利益的時候再謀求個人得失,這也是我多年來仰仗他的原因。”

“那便好辦了!”靈舞話語輕鬆,樂嗬嗬地看著孔軒,“呂將軍是因為卸了兵權這才讓其它大臣肆無忌憚,所以說,事情的重點還是在兵權上。隻要兵權還在呂家,這事情,就算是你想要追究,怕是遞折子的人也不敢再多話了吧!”

“你是說把兵權再還回去?”

靈舞沒有直接答話,而是望了孔軒好久,然後問道:

“告訴我,這西離眾兵,你是想要一人獨握,還是願意分屬權利?”

孔軒一愣,隨即道:

“當然不能一人獨握!雖然這樣看起來皇權無邊,但是久之,會令軍心鬆散,沒了上進的動力。更何況,我哪有那麼些工夫成天操練兵馬?”

“那就好!”靈舞點頭,“把兵權還給呂家就是了!”

給弄寒

“嗯?”孔軒不解,“交回去?哪有你說得這樣輕巧。呂良候是自己辭官,而且這次的事件他牽扯其中。我要是再把兵權交回去,那也太……太兒戲了!”

靈舞輕皺了眉,想了想,順手拿起一隻枕頭往他身上砸去——

“我有那麼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