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軒一時沒反映過來,抱著那隻砸過來的枕頭故作委屈地道:
“夫人,你越來越殘暴了!”
咣!
又是一隻枕頭砸來。
孔軒投降。
“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說的是把兵權交還給呂家,可沒說給呂良候啊!”
“那還有誰?”孔軒想了想——“呂景?”他還是習慣叫他呂景,這麼些年了,一時想改,總是不大容易的。
“景什麼景啊!他現在是孔景,給了他,那不還是在皇家握著麼。而且,你看那呂景哪兒有能帶兵打仗的樣子?”
孔軒作勢一揖——
“還望夫人明示!”
靈舞笑言:
“你忘了呂曼跟弄寒?”
這才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聽她這一說,孔軒一把拍向前額——
“對呀!怎麼把這個事兒給忘了!你的意思是,把兵權給弄寒,再讓弄寒娶呂曼。這樣一來,就沒人能再跟呂家過意不去!”
“但這事兒還得好好商奪。”靈舞直了直身子,“畢竟弄寒是我弟,說起來,還是與皇家沾邊兒。”
“哎!”孔軒揮手,“這算什麼沾邊兒,頂多就是外戚。如果從呂曼那兒算,呂良候不也是我的丈人?”
靈舞想了想,遂點頭:
“說得也是。不過弄寒跟呂曼的事也很棘手,當皇帝的,總不能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貴妃嫁給……嫁給德妃的弟弟,這傳出去了,像什麼話?”
“可是……”孔軒也犯了難,“如果不光明正大的嫁,呂府不還是保不住?”
牡丹與杜鵑
“未必!”靈舞向裏縮了縮身子,最後幹脆倚著軟墊躺了下來。“你想想,你是皇帝,那些人可以直言參呂良候,但是誰敢真就當麵鑼對麵鼓的與你唱反調?比如你拿著一朵牡丹花,你偏偏告訴他們這是杜鵑,可是大臣們看到的又確實是牡丹。那這個時候,會出現什麼結果?”
“……”孔軒想了想,隨即明了——“這個時候他們心裏有數,這花是牡丹,但是嘴上卻隻能符合著朕,管它叫杜鵑!”
“這就是了!”靈舞有些發懶,“不過這個事兒還是得好好籌劃一下,至少也要等呂曼的傷好了一些再說。那些個折子和參本,怕是你還得再壓一陣子。”
“放心!”孔軒隨手拉了一張薄毯蓋在靈舞身上,“既然已經有了對策,那就不怕了!”
……
靈舞懶,沒回鳳舞軒,兩人就在南書房湊合了一宿。
第二日清早孔軒起來上朝,靈舞懶懶的趴在榻上沒動。過了半晌,好不容易把睡眼張開,然後無奈起身。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你又沒什麼事!”
“不了!”搖搖頭,“不是自己的地方,睡著不榻實。”
“嘿!”孔軒樂了,“還會學認地方了?”
“嗯。我還是趕快收拾一下回去的好,還是自己的床榻舒服,也許還能再睡個回籠覺。”
……
這個回籠覺一直睡到正午,最後,靈舞是被餓醒的。
看著小蟬把飯菜一樣一樣地端到桌前,她就鬱悶了:
“我這麼吃下去,得胖成什麼樣兒?”
小蟬圍著她左右轉了幾圈,隨後道:
“一點兒沒見胖,看來晚上的一餐還要加量才好!”
靈舞眼一瞪:
“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一定要把我喂胖了?”
半蓉來訴苦
“皇上!”小丫頭幹脆地回答她,“皇上說了,您太瘦,怕是到時候不好生。要奴婢每天都盯著您多吃一些,如果不胖,就扣奴婢的月錢!”
靈舞無語,這是什麼主子?
……
磨磨蹭蹭的把飯吃完,靈舞這邊剛要到院子裏曬曬,忽聽得院子裏有小丫環嚶嚶的哭聲,而且越來越近。
她迎出門去,卻見半蓉正紅著眼睛一邊抽泣往她跟前走。
靈舞一愣:
“怎麼啦?怎麼哭了?”
小蟬也奇怪了,趕緊上前拉了半蓉過來:
“半蓉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聽得兩人如此問,半蓉哭得更凶了,索性跪到靈舞麵前,委屈地道:
“娘娘!半蓉受了什麼樣的委屈都不怕,可是卻見不得有人欺負我們家娘娘。她還病著呢,可是,可是……”
“有人去你們那兒搞亂?”靈舞聽明白了,這肯定是有人借著呂家失勢,卻呂曼那裏說了閑話。可是這後宮中誰有這樣的膽子……“文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