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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都合適,她的奶奶也未必有她那些心眼。可我這樣給她解釋:“幹媽又不是親媽,不管年齡大小,那孩子才二十多歲,你當他的幹媽還不行嗎?”

“行,行,我有一個兒子,現在又有一個閨女,你看我這不是兒女雙全啦。”她又哈哈哈地笑起來,她的笑聲很難聽,像呱呱亂叫的老鴨子,有一種使人坐立不安的感覺。但我還得忍著點,因為我是章太雷的弟弟,不能給人家一個仗勢欺人的印象。

她停住笑湊到我跟前,還沒說話,從她鼻子裏呼出的熱氣就噴到了我臉上。我向後仰了仰身子,她也就勢把屁股朝我挪了挪。

“我來給你彙報彙報工作。早就該給你彙報彙報,可這一陣忙得我一點空兒也沒有,這大大小小的事,吃喝拉撒睡,兒娶媳婦,閨女生孩,樣樣事情都來找我,一個人哪來那麼多精力,更沒有時間學習啦。我真羨慕你呀,業務天天長勁,這回連洋人都服你啦。過不了幾天,你家裏的美元就多得盛不下啦,聽說有個外國醫療代表團要來訪問你,你可要做好準備喲。”

“什麼代表團,我怎麼沒聽說?”

“看你裝得這個像,這事還用保密,別人又搶不去。”

她的話讓人聽起來真不舒服,我確實不知道什麼代表團的事。我沒必要那麼關心那些洋人來不來,這對我沒有什麼影響。她看我對此不感興趣,又扯起了別的話題,張家長李家短的也很沒意→

“你也不容易,這麼多年啦,你屋裏也該有個人啦。”她的話沒有了院長的裝腔作勢。

她先一仰脖子喝下一杯,指著我的杯子說,“來來來,不說這些沒勁的事兒啦,我們喝酒!我們今天什麼也不說啦,隻管喝酒。”

她的臉被葡萄酒潤出了玫瑰色,我也覺得臉上直冒熱氣。她又添上酒。酒杯端在她的手上,杯裏的酒還在悠悠地轉著,那是一種無聲的旋律,它啟動了我身體裏那個多年未動的閘門,一股熱浪席卷了我的全身,殘留的一部分警惕也被她的手撫平了。那隻手正輕輕地梳理著我的頭發,撫摸著我的下巴,讓我徹底地放鬆,放鬆,再放鬆。我完全鬆懈了,我的精神和禸體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啦。

我拿起那個高大的酒瓶,給她斟酒,她有點受寵若驚地把手擋在酒杯的邊上,我們誰也不再讓誰,就把那瓶葡萄酒喝光了。她又拿出一瓶,我說:“我們喝得太多啦?”她看我一眼,“多嗎?不多,你知道說多就是還不多。”她的話很拗口,但道理很明白,我知道她的神智還不亂。

“聽說你在中醫學院的演講很受歡迎。”

“你怎麼知道的?”

“這點事還能瞞得住我呀。”

“這城裏的事怕是沒有你不知道的吧?”

“那倒不一定,但你的事我是知道的。”

“厲害,厲害……”

“看不起我了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還是拿著熱臉往冷屁股上蹭。你看我是不是很賤?”說著,她垂下眼睛,她的樣子有點可憐。

我不說話了,我盯著她的臉,這是一張好看的臉。為什麼在她的辦公室,在人群裏就給人相反的印象呢?還有她的脖子,那麼細,那麼光滑,她有著一付弱不禁風的上身,卻長了一對突出的[rǔ]房。她覺出了我射在她身上的目光,過來坐到我的腿上,脫去針角兒很細的毛衣,又脫掉套頭襯衣,她的上身就什麼也沒有了。

接下來的事比較順利,我們畢竟不是初學乍練的新手。我們在她的大床上上演了一出沒有人觀看的精彩節目。她對我們的節目評價很高,很顯然,我讓她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滿足。我猜我們節目的質量一定比她和她的男人強,因為那個整天匆匆忙忙往外跑的人不可能像我這樣有耐心,也不可能懂得其中配合的奧妙和機關。而我們則不同了,我們是醫生,一個中醫,一個西醫。我知道她的五髒六腑,她也知道我的七情六欲。我們很放鬆,也很緊張,其實是該放鬆的就放鬆,該緊張的就緊張。我們把積聚的力量都施放出來了,所以我們覺得很愉快。我們像抽了骨頭一樣躺在她的大床上。她說,還是中西醫結合好。

那一夜,我就留在了那種愉快裏,留在了那張寬大的床上,我摟著她凸凹得當的身體睡著了。後來她把我推醒了,因為我一邊叫著栗原小子的名字一邊用勁地抱她,把她抱得疼了。她說:“你想把那個死人叫到這個屋子裏來嗎?”我知道她在為一個死人吃醋,她覺得我已經是她的人啦。

但我不是她的人,不是,我仍然看不起她。她說的一點沒錯,她和我不是一路人,她不想做一個以治病為職業的人,她想當一名政客。可我卻和她喝酒,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我坐起來,披上衣服。她又過來摟我,但我一點情緒也沒有了。看著那間女人氣十足的屋子,看著那個軟蓬蓬的女人,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栗原小子。我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