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臨時搭客。他們都是部隊的精英,對自己的職業和實力擁有超乎常人的自尊。排隊登機的當兒聽到機師說還有一個女人要和他們一起去墨西哥,簡直不能容忍。
一個大兵低聲吹了個口哨,說:“女人?來做什麼?跳大腿舞做慰問演出嗎?”
“如果是瑪麗蓮夢露那樣的,我們自然歡迎都來不及。”
兩個人的低聲交談引起了同團體的其他男人的笑聲,笑聲未停,他們看到一架新型號的黑鷹懸停在百米以上的高度,一個滿身負重的人出現在機艙門,順著繩索下降。
“靠,不要命了,繩索的高度根本不夠,這機師應該再降低幾米,這不是害死人嗎。”
不等別人回應,那個人已經到了繩索的盡頭,把著繩索的手似乎用了一下力,下落的速度猛然一頓,然後脫出了繩索,跳下了十米的高空。
傘兵們麵麵相覷。
“是不是我看花眼了?那是什麼牛人,我是玩過是十米跳台跳水,可沒見過十米負重空降的。”其中一個說。
那個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正在往這邊走。
“不知道,等他過來就知道了。”另一個大兵咂嘴說,他還也懷疑自己看錯了。
等那個人接近,他們才知道和他們同機出境的不是瑪麗蓮夢露也不是大腿舞舞者,而是一個穿了叢林迷彩的女人。她身形不比這些大兵的高大強壯,可是身上的那些負重對她根本沒什麼影響,眼神掃過,那些竊竊私語不自主地就停下了。身為老兵的直覺告訴他們,站在他們身邊正在等候登機的女人不但久經戰場,並且還是一個真正手沾鮮血的人。
從登機以後,她就坐在一眾男人的中間,對武器進行最後整備。眾人瞠目結舌地看到了除了一把突擊步槍和兩把沙漠之鷹之外,其他都是彈夾和子彈,還有一個傘包和兩枚備用槍管,大大小小的一堆計算起來,怎麼也有數十公斤。於是再沒人敢說出剛才什麼大腿舞什麼瑪麗蓮的笑話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女人,最後從背囊裏取出一桶豬蹄,然後旁若無人地大快朵頤起來。旁邊的一個大兵小心翼翼地問:“我這裏有壓縮餅幹,還有巧克力。”
李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冰冰地掃了過來,嚇得他縮了肩膀,不過沒人嘲笑他怯懦的行為。李鷺看到他那表情,皺眉想了想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她進入戰備模式太早了,這樣並不好。慢慢調整自己的狀態,李鷺放鬆了肩膀和表情。
文森特和軍方有著微妙的聯係,就像朵拉能夠弄到軍方內部一些情報一樣,文森特也能獲得一些額外的便利。如果沒有文森特的幫助,出境也是個消耗時間的問題。在傘兵部隊的攜帶下,李鷺連出境手續都無需辦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兵們都陷入了睡眠,除了四台發動機的轟鳴,機艙裏再無其他聲音。李鷺睜開眼睛,綠色的夜燈開著,她看到副駕駛正在小心翼翼地在大兵們交錯的腿腳間向自己這邊前進,然後停在自己麵前。
“你是搭順風機的‘乘客吧’?”他問。
“是的。”
“還有十五分鍾就要到達地點了,你準備一下。雖然文森特跟我們保證過你沒有問題,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夜晚不適合傘兵降落,你會看不到地麵,很難操作方向。”
“不要緊的,按照預定地點降落就好了。”李鷺把裝備安放好,然後穿上文森特交給她的傘包。
副駕駛搖搖頭。生生死死他是見多了,軍方演習的時候偶爾也會有致傷致殘的炮灰,可是他沒見過這樣自己找死的炮灰。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果然是應了“胸大無腦”這句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