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冗被這個詞震住了,回身望向絡繹,他蹲在水邊,掬了混著冰渣的水在臉上猛擦,鼻頭都凍紅了,卻連呼痛快。
“……媽的,”紫冗在他旁邊蹲下,沒好氣的叨咕:“要是我媳婦剛才真死了,你得賠我一個。”
“沒問題啊,你看我家那口子如何?”說著向水邊一指,他家阿黑正和紫冗的鐵鴿灰頭挨著頭啃著同一串草穗子,看起來,灰色的那匹還更謙讓一些。
“切!沒出息……灰子,過來!”吹一聲口哨,拋去一個豆餅。
當大隊軍馬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關係寡淡的兩人竟一起向他們打招呼。
“真廢物,怎麼那麼慢!”年輕的那個不耐的說道。
“喂喂!這可是我的兵,不許罵!”另一人喝道,轉頭又衝領頭的那個副手道:“是夠慢的,我們兩張麵餅都吃完了。給你們一刻鍾時間休整,該吃東西的吃,該喂馬的喂,趕緊的!”
“一刻鍾少了點,再加一刻鍾吧。”絡繹眯著眼睛補充道。
一笑泯恩仇,大抵就是這樣。
不管誰當時存了什麼樣的心思,不管誰在試探誰,也不管誰曾經被誰折得沒了麵子,但經過這一次短暫的,精彩的奇泠之行,絡繹與紫冗真的成了朋友。↘思↘兔↘網↘
回宮,常夏絕設宴,專門為絡繹與紫冗接風洗塵,與會者除了彈琴跳舞端茶送菜的,就隻有他們四個男人。
“蘇殞在養兵。”這是常夏絕開宴後的第一句,接下來就是:“他立儲了。”說完笑盈盈的看向餘下三人。
絡繹早料到這個小型宴會絕不僅僅為了慶祝,這才是真正的目的,然而令他意外的卻是,非衣也在,而且穿的不是上次見過的華服,而是正兒八經的官服。
“這說明,他要反攻,而且是不遺餘力的。”非衣首先說道。
“打就打,還怕他?要我說咱們應該先打他個措手不及!”紫冗豪氣幹雲的一拍桌子。
“絡繹,你說呢?”常夏絕向他望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時間真是比較忙,見諒。
恩,另外一篇現代文快完結了,所以想先抽出時間完結那邊。
還有就是,以後再也不同時挖兩個坑了。
五十
“養兵就養兵吧,蘇殞的性子最是陰鬱,睚眥必報,這點我早就料到了,就算他現在開始招兵買馬,大肆練兵,你們以為,要多久才能達到足以與西疆抗衡的地步?蘇殞啊……”話音稍頓,“我跟了他這些年,就沒見他拿起過比硯台重的東西,治兵之道,他又懂得什麼了?當年也不過因為有我祖父一脈保他,否則就以蘇氏這麼重文輕武的帝王家,早就不堪一擊了。”
這就是絡繹當時的回答。
“坐等,以逸待勞。”
“什麼?”常夏絕眉頭一皺,這種說了等於沒說的建議令他失望,非衣則直接表現在行動上,當的一聲將酒杯重重放下,鼻子裏輕哼了一聲。
紫冗看看常夏絕又看看絡繹,壓低眉頭沒有說話,看來主子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
氣氛有些膠著,隻有緩緩傾瀉的酒聲,絡繹看著即將注滿的杯子,慢慢說道:“西疆地形遠比大蘇複雜,與其主動開打,不如引他們來犯。”說完頓了一頓,看向常夏絕,續道:“坐等不是幹坐著傻等,兵還是要練,戒備也要加強……而且,要比平日更強,甚至,最好派專人去邊境查看,以確保各個哨卡的戒備,啊……”說著他眼睛一亮:“我忽然想到,我們還可以設置路障!”
“路障?”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