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用力將他推開,走進門去,頓時,也呆住了。
隻見伯父伯母穿著睡衣,背靠著床頭櫃半坐在床上。他們睜大著雙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看著我倆,臉色陰暗,彷佛想要發怒。
「啊,伯父伯母,好久不見了,我是夜不語,上次和謝雨瀅一起來過的那個夜不語!」我手忙腳亂地大聲解釋:「對不起,很冒昧的闖了進來。但是您二位也太不小心了,大門居然都沒關嚴……」
鬼故事,恐怖小說,科幻小說說著說著,我也感覺不對勁起來。怎麼死死盯著我倆的那兩位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就隻是那麼看著我們,眼神裏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色彩,也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跡象,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著。
主臥室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怪異。
我們四個人互相對視,過了許久,楊俊飛才回過神來,「好可怕的眼神,剛才我的神經都繃緊了,差點就以為會被掛掉!」
「他們還活著嗎?」我心裏有些擔心,快步走過去,迅速檢查起來。
還好,有微弱的心跳,體溫隻是比正常人冷了一些,除此之外就看不出任何的外傷以及其他症狀,不過,至少還健在。
究竟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他們的表情,也不像是被驚嚇過度變癡呆了,況且就算是癡呆了,身體也不會呆滯成如同整個人的時間都凝固在了某一刻似的。
不好!雨瀅會不會也變成了這樣!
我慌張地出門,跌跌撞撞的向謝雨瀅的房間跑。
她臥室的門也沒有關,但是裏邊空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帶著泥巴的鞋印確實延伸進了臥室的地上,然後在床前消失了。床上的被褥很淩亂,拉開後,床單上還有乾掉的泥土塊。
想像的出來,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麼令自己恐懼的東西,一路跑了回來,然後鞋也不脫的跳上床,慌亂地拉過被子將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但是最後她人呢?究竟到哪裏去了?
我四處掃視,趴在地上仔細地搜索著哪怕隻有一點一滴的線索。顯然楊俊飛也理不出任何頭緒,他的行為模式和我差不了多少。我倆就那樣不聲不響地趴在地上,悶聲在這塊不到二十坪米的地方,十釐米、十釐米地搜查。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楊俊飛「咦」了一聲,站起身來。
「這個東西,似乎有點印象!」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間夾著一朵綻放出妖異濃豔得近於紅黑色的花朵,似乎將手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如火、如血,如荼的赤紅。
我豪不客氣地搶過來,打量了幾眼說道:「這是彼岸花。」
「彼岸花,聽起來十分熟悉的名字。」楊俊飛愣了愣,搔起頭思忖著。
「白癡!西方叫做曼珠沙華,又稱為RedSpiderLily。它生長的地方大多在田間小道、河邊步道和墓地,所以別名也叫做死人花。
「一到秋天,就綻放出妖異濃豔得近於紅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觸目驚心的赤紅色。」我注視著指間的花朵。
「你說的彼岸花屬於石蒜科,是希臘神話中女海神的名字。因為石蒜類的特性是先抽出花葶開花,花末期或花謝後出葉。還有另一些種類是先抽葉,在葉枯以後抽葶開花,所以才有『彼岸花,開彼岸,隻見花,不見葉』的說法。
「東方有傳說它們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但是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謝雨瀅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