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2 / 2)

「老七?」風淮滿臉詫愕,「他來這裏做什麼?」拋棄楚婉的人,怎麼還會在今日來此?

「靜觀其變吧。」律滔在椅子裏伸了個懶腰,一手杵著下頷,滿臉笑意地看著即將發生的事。

風淮雖是照著律滔的話,捺著滿腹的好奇乖乖在堂上坐著,可是,他卻覺得眼前的朵湛看來有些陌生,也讓人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朵湛的外表是文儒飄逸的,在眼眉之間,總是流露著心平氣和令人感到安適的氣息,可今日,他在叢叢燭火下看不見往常的那個皇弟,他隻看見朵湛褪去了簡單的文臣裝束,樸素簡約的儒衫消失了,換上的是一身白底金繡的白虎袍,高高束攏的發髻露出了一張清瘤冷俊的麵龐,而麵龐上,則有著一雙從未看過的銳眸,溫意不再,卻是寒冷四散。

聆聽著朵湛沉穩的腳步,自廳外一步步踱近她,楚婉旋過身,輕輕扯掉覆麵的紅巾,抬首靜望朝她筆直前進的朵湛,每當他愈靠近她一步,她的心跳得便快一分。

僅隻數尺之遙!她卻覺得在這段距離裏她所盛載的相=

「小小一地之侯,就憑你,也想與我皇家奪人?」彈指之間,就足以讓這個小侯飛灰湮滅了,憑權論勢,誰能從他的手中奪愛?

「你......」長信侯緊咬著牙,忿忿地抬眼望向高座之上的楚尚任向他求援。

「婉兒!」楚尚任被逼得不得不站出來,首先斥喝的,即是又再一次令他聲譽全毀,或者更一塌塗地的楚婉。

「這世上,我隻嫁他。」楚婉沒有離開朵湛的懷抱,微偏過芳頰,一字一句地說出她自始至終未變過的心願。

楚尚任氣極攻心地走下來,才想靠近她時,冷天色手中的劍頓時一轉,又令他趕緊止住腳步。

「你是想置我的顏麵於何地?」這事傳了出去後,他再也無法在京兆立足了,她便是不知生育之情、養育之恩,她也不能這樣待他。

額際有些灼熱,已被婚程累了一日的楚婉一手撫著激跳的心房,稍微推開朵湛轉身正對著楚尚任,讓他看見她眼底的決心。

「在我與朵湛成親的那一天,我就合該與這世上的其它人恩斷義絕,而這樣,對每個人都好,誰都不會為了誰而為難。」

那些牽連在她生命中人們的線,在朵湛第一次接她進襄王府時,早就斷了,即使這些年來她再怎麼與親人聯係,也索不回那些已被愛情取代的親情,如今,隻不過是徹底了結而已,她不要兩難。

「你......」楚尚任沒想到她竟為情性烈至此。

「今生未盡的孝,來世女兒再還給您。」她深深朝他鞠首,久久,都不肯起身。

察覺她不對勁的朵湛將她拉回懷裏,看她疲累的眼眸已然合上,他立刻轉首看向冷天色,而冷天色則是朝門外的人招手,命人快些把停在外頭的坐輦抬進府裏來。

「反了,成何體統......」座上觀的風準再也忍不下去,兩掌壓向椅座就想起身阻止這場鬧劇。

身旁的律滔卻揚手拉下他坐回原位。

「五哥?」風淮不解地看著他。

「不要阻止他們。」觀察了朵湛許久的律滔,神色嚴肅地向他搖首,「現在的老七,你惹不起。」

「但......」不阻止?難道就這樣任朵湛做出醜事來嗎?

「長信侯屬西內,西內的事,就由他們西內人自己去解決,這事你別插手。」那兩個搶人的男人同為一內同為一人效命,終究還是要碰頭的,既然事不關己,那就少管一事是一事。

「西內人?」風淮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老七投效了西內?」朵湛不是說什麼都不加入黨派的嗎?

「沒錯。」也才知道的律滔,有些頭痛地揉著兩際。

在律滔頭痛之時,也在高位上的舒河瞼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也別輕舉妄動。」他警告地握緊懷熾的手臂,不讓身旁的懷熾不識相地下去闖禍。

「一旦楚婉被帶走了,那麼這世上就再也找不到可以牽製七哥的人。」懷熾的語調裏帶著心急。有楚婉在,那麼他們還可以在楚婉的身上下功夫,若是楚婉被收進了朵湛的保護網裏,隻怕以後會動不了朵湛。

舒河糾正他的錯誤,「楚婉不是老七的弱點,她是老七的動力。倘若動了楚婉,隻怕老七會不顧一切的全都豁出去,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