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傅雷一往情深。1961年10月5日,她在寫給傅聰的信中,說過一段出自肺腑、感人至深的話:“你是最愛媽媽的,也應該是最理解媽媽的。我對你爸爸性情脾氣的委曲求全,逆來順受,都是有原則的,因為我太了解他,他一貫秉性乖戾,嫉惡如仇,是有根源的,當時你祖父受土豪劣紳的欺侮壓迫,二十四歲上就鬱悶而死,寡母孤兒(你祖母和你爸爸)悲慘淒涼的生活,修道院式的童年,真是不堪回首。到成年後,孤軍奮鬥,愛真理,恨一切不合理的舊傳統和殺人不見血的舊禮教,為人正直不苟,對事業忠心耿耿,我愛他,我原諒他。為了家庭的幸福,兒女的幸福,以及他孜孜不倦的事業成就,放棄小我,顧全大局。……”她對傅雷,知之深,這才愛之切。琴瑟之好,源於夫婦間的相知,相諒,相愛。她是那樣的識大局,顧大局。她不是懾於夫權而百依百順的弱女子,她是胸襟寬廣而“放棄小我”的賢惠女性。她畢生的工作是操持家務。她把自己的一切,溶入了傅雷的事業……目錄頁列寧工作室?LENINSTUDIO版權聲明:本電子書所有權益都歸原書作者所有,電子書純屬網絡交流學習使用,謝絕它用,否則一切法律後果自負。上一篇下一篇
巴黎之戀■金梅
入巴黎大學不久,傅雷與劉抗住到了巴黎郊外Nogent Sur Marne一個家庭宿舍。傅雷並不直接從事藝術實踐,但他對音樂和文學有良好的修養,劉抗學的是繪畫,常有創作活動,倆人朝夕相處,就能取長補短,共同提高。劉抗因了傅雷,在音樂和文學知識方麵獲益良多;傅雷也由於劉抗的影響,引起了更大的藝術興趣。他們相偕巡回於各種藝術館所和畫廊之間,觀摩著名家們的傑作。也常去歌劇院、音樂廳,欣賞美妙的演出。倆人去得最多的是盧佛爾藝術博物館。
海粟夫婦是1929年3月中旬到達巴黎的。來後不久,就請傅雷每天上午去教他們學習法語。法語比較難學,起初,他們有點兒學不進去。傅雷是盡義務的,教多教少,教快教慢,本可以由著劉海粟夫婦倆的興致。他卻非常認真,執意要他們非學好不可。傅雷誠懇與認真的態度,很使劉海粟夫婦肅然起敬。傅雷與他們很快成了要好的朋友。
當時,傅雷正在跟一位名叫瑪德琳的法國女郎熱戀。
來法國之前,傅雷母親已為他聘定了表妹朱梅馥。那並非純屬“父母之命,媒的之言”,傅雷與朱梅馥原係青梅竹馬,倆人早就相愛了。在來法一年之後,傅雷感情上卻有了動蕩。
目擊者劉海粟、劉抗等人,在回憶文章中,對傅雷這次愛情波折的情景,有過詳細的敘述——開始是法國女郎瑪德琳比較主動。這位女郎會彈會唱,略通繪畫,喜歡探討藝術,但理解上並不深刻。傅雷的人品、學問,很使瑪德琳傾倒;年輕的傅雷,穿著當時藝術家流行的服裝,打著花式領結,留著長長的頭發,昂首天外的神態,頗有中西合壁的風度,更使瑪德琳這位西方女郎所迷醉。瑪德琳一頭金發,皮膚白皙,眼珠有如地中海的海水一樣碧藍,與傅雷談起話來,就像賽納河中的流水聲響喁喁不絕。倆人頻繁接觸當中,感情逐漸熾熱起來。盡管傅雷早就愛上了朱梅馥,但現在麵對有著共同愛好的瑪德琳,他覺得,這位迷人的法國女郎,要比表妹可愛多了。
傅雷與劉海粟相識時,早已和瑪德琳形影不離。劉海粟夫人張韻士見此情景,曾詫異地問劉海粟:“傅雷見了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