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省得我在監獄裏夜夜惦記(1 / 3)

時笙看著他,有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此刻內心情緒的波動。

舔了舔唇,僵硬的說道:“剛才有個女人打電話給我,她說傅亦失蹤了。”

季予南正在擦拭頭發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沙啞的問:“然後呢?”

“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過他,還打了他?”

在時笙說第一個字起,男人的眉眼就重重的眯了起來,側過半邊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大清早出現在他房間不分青紅皂白指責他的女人,臉上看不出喜怒,但舉手投足間都透出冷漠的深沉。

“你懷疑是我讓人把他給弄死了?”

他看過來的眼神太冷太厲,時笙被看得心裏掠過短暫的心虛——

她隻是大清早接了個陌生電話,至於傅亦是不是失蹤,她並不確定,沒有任何證據就來責問季予南,確實站不住腳。

時笙別過臉,不敢和他對視。

因為心虛,聲音有些軟,“我沒這樣說,隻是順道路過你房間門口,便進來問問。”

“但你全身上下透出的意思都告訴我你不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他扔了毛巾邁開步子走到時笙麵前,臉上冷沉沉的,“你在懷疑我。”

“不是。”

她推門進來,隻是為了確認那個陌生女人口中的季少是不是季予南,可能還有些不放心他的身體。

但絕對沒有懷疑的意思!

“那你進來幹嘛?看我?”

時笙要走,被他又逼了回來,“那你昨天有沒有去找過傅亦?”

有些話開口很難,但一旦開了口,就要問出答案。

季予南:“……”

“有沒有動手打過他?”時笙仰著頭,眼前的男人明明離的很近,但她卻好似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男人低頭看她,英俊的輪廓緊繃著,麵無表情的模樣顯出幾分明顯的陰鷙。

他沒有回答,並且看樣子也不打算回答。

時笙確定,他不是不屑回答或者單純的不想理她,而是默認。

默認他昨天見過傅亦,還動手打了她。

“他失蹤了。”

“所以呢?”聽出她話裏質問的意思,男人挑眉,眉眼間盡是不屑。

骨節修長又帶著薄繭的手指鉗住她的下顎,指尖還有沐浴乳淡淡的香味。

季予南迫使她往前一步與他對視,“報警尚且要失蹤24個小時才會立案,你呢?時笙,你用了多長時間定我的罪?”聲音很冷,沒什麼起伏:“從你接電話到現在,十分鍾,還是半個小時,恩?”

一陣猝不及防的劇痛,時笙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給掐廢了。

痛的瞪大眼睛,眼眶驀然就紅了,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覺得委屈,嗓子撥尖的叫了一聲,“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季予南沒有放手,卻鬆了力道,不依不饒的問道,“說啊,你用了多長的時間給我定的罪?是綁架還是謀殺,需要我借電話給你報警嗎?”

時笙幾次想躲開他的鉗製,但她那點力氣在一個鐵了心要與她計較的男人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昨天打了他,你就認為他的失蹤和我有關,我昨天要是廢了他,你今天是不是就要覺得是我弄死他,拋屍荒野了?”

季予南眯著眼睛盯著她一副受盡委屈要哭不哭的模樣,心裏煩躁,手上的力道緊了緊,不過卻小心分寸並沒真的捏疼她。

他不承認自己在吃醋,還是為了個對自己半點不上心的女人吃醋。

他將這歸結為男人喜歡征服的孽根性!

時笙出於本能的掙紮,但始終被男人禁錮著。

她壓抑的怒氣一下就上來了,“我不過隻是問問,如果傅亦失蹤真的和你沒關係,你又何須這麼不依不饒,非逼著我相信你?”她難受的咽了咽唾沫,“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警察信你。”

季予南一張俊臉陰鬱到了極致,冷笑了一聲。

安靜得過分的房間,因為男人這一聲笑,氣氛變得格外緊繃和毛骨悚然。

她還在回味這個不合時宜的笑代表的含義,腦子裏甚至都還是一片空白,便被季予南拽住手,扔在了床上。

主臥的床墊並不是超軟的那一種,相反,有點硬。

時笙被季予南遠距離的拎起扔上去,整個人都摔得懵了一下。

隨即——

男人單膝跪在床邊俯身覆在她的上方,遮住了大片的光線。

他逆著光,臉上的神情也一並籠在陰影中,看不怎麼真切。

時笙隻能清晰的看到他額頭上明顯繃起的青筋,能感受到他的跳動。

季予南聞著從女人身上傳來的陌生且熟悉的香味,陌生是因為這種香味出現在他的記憶中並不久,熟悉是因為,他這幾晚都是靠著這種香入睡了。

如今近距離真真切切的聞到,男人的神經瞬間繃緊了。

他低頭要吻上去,但在距離她的唇僅有幾毫米的關口,這個念頭被他克製住了。

心頭燃燒過旺的怒火沒地方發泄,眸子裏爬上了幾根血絲,“你現在要去哪?警察局,就為了那個人渣??

季予南陰鷙的臉上全是駭人可怖的猙獰,時笙也已經不是十八歲天不怕地不怕隻要自己發泄爽了全世界的人都不放在眼裏的天真少女了。

她能十分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季予南隨時會控製不住的情緒,他們現在的姿勢,吵架的原因還是因為一個男人,臥室,床……

這麼多的因素,隨便一個都能構成擦槍走火的導火線。

“沒有,我沒有要出去,我也不是要去警察局。”

“嗬……”男人冷笑,“穿成這樣還化了妝,你是打算在家裏給我看嗎?”

時笙:“……”

這短暫得似乎隻有一秒,又好像漫長的有一個世紀之久的沉默徹底點燃了季予南心頭的怒火。

他俯身,對著她的唇重重的吻了下去。

“你是不是恨我?”

時笙沒想到季予南會突然失控吻她,用了十成的力道掙紮,根本無心去聽他低沉得幾乎囈語的問話,“你放開……”

“既然我碰不碰你你都恨,那碰或不碰又有什麼區別呢?”

時笙本來就慌,現在被他一番言辭直接繞的有點暈了。

但季予南沒給她想清楚的時間,他已經在脫她的衣服了。

她從來不覺得季予南是情場高手,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大概是低估了他。

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裏,輕輕一動,衣服的搭扣就開了。

沒有束縛,男人的動作愈發肆無忌憚。

“你先放開。”

時笙直接撐起身子往後退,被男人攥著腳踝,立刻就沒法動了。

男人本來就沒穿衣服,這一番動作下來,圍在腰上的浴巾已經有些鬆了。

季予南勾了勾唇,眸子裏半點笑意也沒有,有的隻是不屑的諷刺,“不想讓我碰?那你想讓誰碰?”

“誰都不想讓他碰,你放開,季予南,你這個神經病,你他媽腦子智障了嗎?以為對女人動粗就算是得到了?這是禽獸才做的事,流氓,混蛋。”

“做不做我在你心裏似乎都沒什麼好印象,”他的眼裏覆著一層薄冰,“既然如此,不如就做吧。”

說話間,她的褲子已經被褪到膝蓋了。

男人腰上裹著的浴巾徹底落下來,一切都清晰明了赤裸裸的暴露在她麵前。

時笙:“……”

臥室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季予南,你別逼著我……”

話還沒說完,換來的便是男人徹底的占有。

她的身體還沒有準備好,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疼得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雙臂撐在她的臉側,雙腿壓製著她的膝蓋,將時笙整個覆蓋在自己的陰影下。

透著一股強悍的荷爾蒙暴戾的占有欲。

他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啞著聲音問時笙:“喜歡傅亦還是喜歡我?”

時笙痛極了,說話聲音都在顫抖:“我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你這個強奸犯,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嗬,”男人冷笑著低頭封住了她的唇,吻得極其蠻狠,“強奸在美國屬於重罪,那不如我就把那些年缺失的都在今天一次性補上,也省得我在監獄裏夜夜惦記……”

季予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今天沒有再**得狠一點。”

時笙疼得雙眼泛紅,她已經不知道是被他咬得那一下給疼哭了,還是因他的舉動委屈地哭了。

她看著他,尖叫出聲:“你混蛋,季予南,你混蛋。”

時笙鬧騰的厲害,頭左右搖晃就是不給他親,季予南擰眉,騰出手捧著她的臉,“別鬧,時笙,乖一點,別鬧。”

“你混蛋,季予南,你這個王八蛋。”

時笙抄起枕頭朝他砸過去,一邊砸一邊委屈的掉眼淚。

男人也不躲,大有隨她鬧的意思,身下的動作沒減半分勁頭,反倒越來越凶。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被季予南給拆了,後來連打他的力氣都沒了,隻能任由他欺負。

時笙被折騰得迷迷糊糊時腦子裏突然掠過一個想法——

如果以後二婚,她寧願找個走路都喘氣的胖子也不願意找季予南這種身材精壯還有肌肉的男人。

……

季予南真的是說到做到,將她壓在身下可勁的折騰。

按照正常人一周三次的頻率,從她被抓回美國和季予南睡了之後,中間間隔的一個星期的量是補起來了。

時笙從最初又抓又撓又咬的暴力反抗到後麵縮在被子裏哼哼唧唧的求饒,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等季予南終於發泄完放過她,時笙幾乎立刻便鑽進了被子裏,將自己裹得嚴絲密縫。

她倦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沒睡醒加精力耗損嚴重,時笙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就連季予南拿毛巾給她擦拭身體都沒吵醒她。

…………

時笙是被餓醒的。

她睜開眼睛,臥室裏一片漆黑。

揉了揉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夠著身子去按床頭的壁燈。

季予南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她之前被強行扒下來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沙發上,被子裏的自己也不是全身赤裸,而是穿了件男人的襯衫,質地精良的衣料貼在身上,柔軟舒適。

估計是季予南給她穿衣服時沒什麼耐心,就隻隨意扣了兩顆扣子,她一坐起來,肩膀的大片肌膚就露出來了,遍布著或輕或重的吻痕。

時笙木然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換衣服下樓。

下樓梯時,從包裏拿出手機。

已經晚上7點多了,上麵顯示有五個未接來電,其中三個是今天早上打給她的那個陌生號碼。

傅亦……

她差點將他的事給忘記了。

“太太,您醒了,是現在用餐嗎?”

“嗯。”她快要餓死了。

時笙坐在餐廳裏盛夏回電話,那邊接得很快,像是一直在等她。

“時姐姐。”

時笙不習慣對她而言還是個陌生人的人叫她叫的這麼親密,但到底沒說什麼,“傅亦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我已經報了警了,但警察說要失蹤24個小時以上才能立案,”盛夏和時笙說話還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您能幫我去傅亦租的房子裏看看嗎?”

盛夏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是個瞎子,然而在恨著自己的同時也深刻地恨著傅亦,這種恨,從她眼睛瞎掉的那一天就時時刻刻的折磨著她。

無數個午夜夢回——在她覺得自己已經淡忘的時候,又因為某件事生出咬牙切齒的痛恨。

這是種建立在根深蒂固不可自拔的愛上的恨。

也正因為愛著,所以不能徹底的恨上,做不到決絕,就隻能無休無止的糾纏下去。

如今傅亦出事,她卻連打個車去他家裏看看這種簡單的事都沒辦法做到。

她不知道傅亦住哪兒,或許他曾經告訴過她地址,但現在再去回憶,腦子裏沒有半點印象。

隻記得,這三年裏無數次將傅亦隔絕在門外。

傅亦有她家門的鑰匙,但如果不是緊急情況,例如醫生每個月給她做例行檢查這種,其餘時候在她拒絕他進入的情況下他是不會擅自開門的。

來美國這些年,除了保姆每個星期會帶她去稍遠的比較安全的地方轉轉,盛夏平時就沒獨自出過門。

當了三年的盲人,她連一點獨立生活的技能都不具備。

就算她現在能摸著走下樓,但也沒辦法走出貧民窟去打車。

“好。”時笙答應了。

“謝謝你時姐姐,真的太謝謝你了,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就算傅亦真的出了什麼事,你也不用照顧我。”  時笙沉默了幾秒,還是殘忍的說:“我自己也是一堆麻煩事,和傅亦相比,我更是連保護你的能力都沒有,我等一下會去傅亦租的房子看看,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我送你回中國吧,找個信得過的人照

顧你。”

她知道自己這話對一個看不見的人來說有多殘忍,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麻煩,她沒辦法照顧她,與其讓她對自己產生依賴、抱有希望,不如現在就說清楚。

“我……”

盛夏的語氣激動起來,正好克洛伊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來,“太太,可以開飯了。”

時笙打斷她的話,“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好好考慮。”

“好。”

盛夏畢竟和時笙不熟,表達情緒或要求也不向對著熟人那般泰然自若,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傅亦的下落,自己的事可以以後再說。

掛了電話。

時笙吃完飯,拿了車鑰匙準備出門。

“太太,少爺讓您在家等他回來。”

時笙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季予南,又怎麼會乖乖的留在家裏等他回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見克洛伊想攔又不敢開口的模樣,知道是自己今天早上的話起了作用,“我會帶保鏢,沒事的。”

她自己現在什麼情況她知道,不會為了和季予南慪氣就不顧自身能力胡亂逞強。  傑西斯雖然人在監獄,但難保不會為了報複季予南再讓人抓她一次,變態的心理向來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思考。季時亦現在知道她是時荊慍的女兒,本來就看她不爽,估計現在恨不得將自己盡快除

掉。

這兩方的人她都惹不起。

時笙換好鞋子推開門準備出去,卻沒想到和門外剛好回來的男人撞個正著——

季予南剛從車上下來,黑色長款風衣包裹著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型,蹭亮的皮鞋,裏麵是套中規中矩的深色西裝,沒打領帶,襯衫的扣子沒扣到最上麵,裏麵係了條深色的條紋真絲方巾。

有些人即便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也足以讓周圍的所有淪為陪襯。

季予南便是如此。

他看到穿戴整齊拎著包準備出門的時笙,一雙漆黑的眸子裏頓時竄起了幽藍色的火焰,菲薄的唇抿出鋒利的棱角。

微微抬眸,看向時笙身後的克洛伊,“怎麼回事?”

克洛伊沒料到季予南會掠過太太,直接問她,緊張的道:“太太說她有事要出去,不過會帶著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