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我們是要去流雲山莊。”

“小娘子真是好心人。”那老漢擦了把臉道:“你們和流雲山莊的李大俠是故交吧?”

秋十六道:“李大俠我們是無緣結識,李大俠的公子和我們倒是有些交情,隻盼李大俠能看在這交情上,給我夫妻一個痛快解脫。”

那老漢見秋十六麵色蒼白,道:“我明白了,小娘子是身染貴恙,要去流雲山莊請李大俠救治,你們放心,去年我那口子也是染上惡疾,藥石罔效,遇到李大俠,隻這樣,這樣!”他比劃了個運功的樣子,“我那口子沒幾天竟好了。”

秋十六笑道:“如此說來,這李大俠可是個能人。”

老漢道:“何止是能人,這世上的能人何止萬千,多少人仗著這個能字欺淩弱小?要把這個能字用在正道上可不容易啊,李大俠是有名的樂善好施,你看我們現在走的這條道,可也是李大俠的善行呢。”

秋十六見他說話條理分明,頭頭是道,雖然身體不適,但也忍不住和他多講兩句:“隻是不知道這李大俠的家教如何?”

那老漢本就是個健談之人,難得有人對這些耳熟能詳的事感興趣,立即就滔滔不絕起來:“說起這李大俠的家教,那可是人人得豎個大拇指,流雲山莊的奴仆也都是待人和善,有一次,流雲山莊的一個家人到蘇州城裏采買,與人口角,傷了人。本來那傷得也不重,人家李大俠非但是親自去看了那傷者,那家人更是被重重處罰,在蘇州城掃了整整三個月的大街呢,誰不說李大俠公正嚴明,處事得當呢?”

秋十六暗道,對家仆如此,可不知對自己親生兒子又是如何。但此言自不當講出來,於是托言身體不適,退回車廂中休息,心中思索著應對之策。

當晚兩人找了間客店住下,一到子時,秋十六毒性發作,之後就再也不能入眠,蕭醉風也陪著她坐了一夜,第二天,兩人都憔悴不堪。

秋十六照著鏡子道:“相公,我們今天去流雲山莊,也不能讓人給看得低了,這個落魄的樣子去可不行,你把我們包袱裏那隻梳妝盒拿來吧,嗯,把首飾盒也拿來好了。”

那梳妝盒和首飾盒都是秋十六從白府中帶出來的。梳妝盒是白玉雕成,裏麵放了些胭脂水粉,唇紙眉筆,她拿起胭脂,對著鏡子,刻意地打扮起來。她中毒之後,麵色青白,搽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果然嬌豔了不少,然後又拿起唇紙在唇上抿了一抿,讓雙♪唇添了些血色。她用梳子梳了下頭發,挽了個發髻,拿起首飾盒裏唯一的一支發釵,轉回頭道:“相公,你幫我插上,好不好?”

卻見蕭醉風淚流滿麵,隻強忍著沒有哭出聲,她笑道:“相公,你不要傷心,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要一起走遍萬水千山,我還沒有實踐諾言呢。我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們是先去賀蘭山看雪還是先去洛陽賞花呢?”

“十六兒,十六兒……”蕭醉風泣不成聲,按在桌上的手指節發白。

秋十六道:“先不說這些了,相公,你去洗洗臉,我幫你也打扮打扮。”

蕭醉風應了一聲,出去了一會兒,再走進來時臉上已掛上了笑容。

秋十六道:“相公不用像姑娘家一樣描眉畫眼,我就給你梳梳頭吧。”

“好。”蕭醉風搬了個小圓凳坐到她麵前。

秋十六先把頭發給他梳順,拿了條青色的絲帶綁好,把鏡子遞給他:“看,是不是精神多了。”

蕭醉風心道:再有精神又能怎麼樣,你又還能為我梳幾次頭。但仍然強笑道:“是啊,十六兒你的手真巧。”

秋十六怕再說下去自己也會忍不住哭出來,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道:“那我們就去流雲山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