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孟別離叫道。
蕭醉風慢吞吞地從懷裏拿出一個饅頭,咬了一口道:“十六兒一再叮囑我要注意身體,三餐要準時,我要先吃飽了再說。”
雷震天從懷裏拿出契約書道:“這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們隻管找回這尚方寶劍,若要捉人,你自己去追。”
孟別離跺腳指著蕭醉風道:“我被他折騰得夠嗆,哪裏還有力氣追!”
雷震天笑道:“那不如孟兄回平遙城找那縣令借幾匹馬,先回去複命,我和醉風過兩天去鎮南王取那奇珍藥材。至於捉拿飛天蝴蝶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孟別離道:“那也隻好如此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待得孟別離不見了蹤影,雷震天才道:“醉風,是不是嫂子出門的時候跟你有什麼交待?”
蕭醉風自是不會瞞他,道:“雷兄,十六兒不相信雁門關的白將軍會通敵,讓我拖住你們,一定不能讓那軍餉被壓在平遙城。”
雷震天道:“童貫蔡京那兩個奸賊的話自是不可信,我看他們才是真正通敵賣國的人。”
蕭醉風道:“那些事兒我自是不管,我隻要十六兒高興就行了。”
蕭醉風和雷震天回到杭州,秋十六知道雷震天心裏定有許多話要問,就差初三把他請了來。
雷震天雖然經常被秋十六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但內心對這個半路認來的嫂子卻著實是敬重,對她的決定從未有個半點懷疑。所以,此次軍餉事件雖然嚴重,他也相信秋十六如此做法一定有她的理由,他本是不擅說謊隱瞞之人,但他按契約已幫孟別離找回尚方寶劍,於心無虧。有了這種心態,他在對上孟別離時竟是問心無愧,無一絲不安之態。使得孟別離雖然對蕭醉風突發急症有十萬分的懷疑,但也僅止於懷疑而已,不敢多做追問。要知為官之人,多擅觀人之術,雷震天若露出一絲心虛氣短之相,又豈能瞞過孟別離的利眼。
雷震天回杭州後,心中雖有一個大疑團,但秋十六若是不說,他也是絕不會問的。
“震天,這趟辛苦了,坐吧。”秋十六笑道。
她如此客氣,讓雷震天非常之不習慣,粗聲道:“有什麼話就快說吧,今兒個客人可多著呢。”
秋十六輕笑一聲,道:“我倒不曉得你居然好喜歡做跑堂呢。”
雷震天臉一紅,哼了一聲。 *思*兔*在*線*閱*讀*
秋十六正色道:“震天,我知道你心裏很多疑團,你能忍住不問,真是難為你了。”
雷震天道:“捉不到那飛天蝴蝶,隻不過是小事而已,我們本就沒有答應要捉拿他,就算是捉到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給孟別離一個人情而已,有甚麼好問的。”
秋十六道:“你明知我不是說這個。我讓醉風刻意阻撓,誤了你們卻截住那軍餉,這罪名若是坐實了,可是殺頭的大罪。就算別人抓不住實證,軍餉送去了雁門關,那白昊武將軍若真是通敵,我們可就是禍國殃民的大罪人,別人拿我們沒辦法,我們自個的良心卻是永生不會安寧。所以,這件事你雖然不問,我怎麼也該跟你有個交待。”
雷震天道:“此事我也想過。童貫蔡京那兩個奸鬼的話如何信得,飛天蝴蝶雖是獨行大盜,卻一向頗有俠名,在江北更是多次帶領當地群眾抗擊金兵,他能冒如此大險盜了尚方寶劍,隻為了軍餉能送到雁門關,可見那白昊武定不會太差,隻不過,我卻沒有你那麼肯定吧。若我來做,至少會找那飛天蝴蝶問個清楚,再做定奪。你不出杭州,卻能如此果斷地做出這種決定,這才是我心中疑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