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3 / 3)

秋十六沉吟了半晌,才道:“我們雖已相識多年,我卻從未與你們提及過我的身世,這並非我要刻意隱瞞,隻不過,我自己都已忘記了。”

雷震天暗道,你這樣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家養得出來的。

“從我出生到二十歲以前,我叫白蒹葭,隻不過,這個名兒,卻從未有人叫過罷了。我養在京城白府中,從未出門見過外人,白蒹葭這個名字隻不過是我的代號而已,我自個兒的父母不叫,別人也不識得,竟是沒有人叫過呢。我的父母他們心裏多半也是認我這個女兒的,但因為我命裏帶克,他們卻從來也不敢親親熱熱地叫我一聲女兒。在我心裏,我就是秋十六,白蒹葭,卻已是前世的事兒了。那時候,我有四個哥哥,叫做文武全才,他們對我雖然生疏,極少注意我這個妹妹,我卻時常偷偷地看他們,看他們意氣風發,看他們神采飛揚。”秋十六說起往事,臉上露出些愁緒。

“我的大哥白昊文,對政治頗有見地,終日與我父親談論國事,思尋救國治國的良策。我的二哥白昊武,文韜武略,皆是上等,最喜研讀兵書,生平最敬重的人就是諸葛武候,願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的三哥白昊全,胸懷慈悲,最是心軟,整日為救濟難民孤寡,籌集善款,四處奔走。我的小哥白昊才,為人放蕩不羈,最喜眠花臥柳,卻風流而不下流,是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才子。這些哥哥,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他們會通敵賣國的。”秋十六娓娓道來,語調平和,卻不知自己早已淚流滿麵。她本以為自己性子清冷,那些個陳年舊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如今一提起,那一件一件的往事曆曆在目,仿佛是昨日才發生,才知道那內心的深處竟是如此的念念不忘,隻不過,她再也不是白府中隻知彈琴繡花的小姐了。

雷震天歎氣道:“他們若知道你這個妹子,定也會以你為傲。”

秋十六道:“現在你可明白,我為何會做如此的決定了吧。”

雷震天知她此時心情激動,略點了下頭,道:“我先出去招呼客人。”

獨行

6.

蕭醉風去鎮南王府討要了三支高麗貢參,又向鎮南王妃問了那祈願的廟宇所有,誠心誠意地去沐浴齋戒,燒香祈願。

他跪伏在觀音像下,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求您保佑十六兒一生平安,身強體健,百病不生,心情愉快,福壽延綿,青春永駐。您這金身鎮南王妃已經給您重塑過了,您一定也不願意塑來塑去那麼麻煩。這世間那麼大,苦難那麼多,您一個人多半兒也忙不過來,我願意盡我所能,幫菩薩您救苦救難。”

想了一下,又感到自己要求過多,菩薩每日裏有眾多的善男信女向她祈求,說不定記不得如此之多,又或會覺得他太過貪心,幹脆一個都不答應,但這每一個祈求,都是他心所深願,再三斟酌下,他又跟菩薩商量道:“要不,就不用青春永駐了吧。”

大殿中,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端坐蓮台,寶相莊嚴,溫柔慈悲。

蕭醉風從鎮南王府取回的高麗貢參果然不同凡響,秋十六服用了幾回,身體漸入佳境,林初雲給她把了幾回脈,認為已到用藥的最佳時機,此時剛好是四月初,蕭醉風決定馬上趕往貴州。

蕭醉風本是事事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