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的計謀。
“我怎麼知道!”
為什麼你想殺我呢。
四周繁雜的聲音全都如浪潮般退去,世界上仿佛隻剩下她心跳的鼓動。
“你恢複記憶了。”
幹澀的唇中吐出這句話,但隨即花非花自己就搖了搖頭。蹲在地上仰臉看著她的少年,浸在淚水裏的黑眸,依舊是單純的信賴她的模樣。
四周繁雜的聲音又全部回籠,花非花鬆了口氣,她的目光由莫飛紗身上收回,閃爍不定地看看天空、街道、路上的行人……
“為什麼呢?”莫飛紗不知為什麼自己非要固執地問到這個答案不可。是因為討厭他還是隻因為他根本不應該出生,不該存在呢?內心悄悄設定的回答卻又害怕從她口中聽到,心像著魔似的認定,在她心中他一定是不同的……
_“因為……,你是毒尊,你若死了,邪道勢力會驟然削落,道長魔消,得好處的不隻限於江湖。雖然殘酷,卻是事實。遲疑了一下,花非花眼角突瞄到路旁一對爭吵的小夫妻,將要說出口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變成腦中最先浮現的詞語:“因為,你想染……染指我。”
“……”奇怪的回答令莫飛紗驀然瞪大眼睛,眼淚沿著臉頰悄悄滑落下來,他顧不得哭臉地胡亂摸了摸臉;而後用淚水潤濕更為黑亮的眸子看向她問:“什麼是染指?”
花非花身子僵住。
自掘墳墓。
“那個,就是,”花非花不安地左顧右盼,非要在路中央討論這種事情嗎?路人都對他們行注目禮了,她會很害羞耶。“總之就是……比如我不願意,但你非要抱抱我,親親我,咬咬我之類……”別以為她不解世事哦,年輕時她也扮過男裝到什麼花樓瞄過兩眼,估計是這樣的沒錯。
“咬……”莫飛紗立刻就相信了花非花說的話,畢竟他在酒樓就想咬花非花一口了,原來這叫……染指阿。
“對,就是這樣沒錯啦。”見莫飛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花非花雖不知他怎麼理解的但亦鬆了口氣地把他拉起來道:“是你強迫我,我才不得已掐你脖子的。隻是一時玩鬧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也別再鑽牛角尖了。”
“嗯。”莫飛紗破涕為笑,映著金金燦燦的陽光,周圍都猛然亮了一亮。
看了天上日頭,花非花扯住莫飛紗的手,防止他再走丟,又要驚天動地的哭上這麼一回。
“我們買些菜回去,晚上就不用到城裏來吃飯了。”
“阿姐,還有我的糖葫蘆啊。”
“知道了啦。”
兩人沒錢住客棧,目前是投宿到郊外的農家。農家貧圖那一天幾百文錢,寧可全家擠擠,也要騰出一間內室讓他們休息用。莫飛紗已習慣蜷在花非花身邊睡覺,而花非花隻當莫飛紗是沒長大的孩子,所以即使兩人睡一張床上也未覺有何不妥。
回到種滿菊花的農家小院前,孩子們先歡天喜地地跑出來。因為花非花每次進城回來時都帶些甜糕酥糖之類的小零食,簡簡單單就獲得孩子們的喜愛,而莫飛紗也被他們迎了去,扯著他的衣服要他到田的裏抓些爬蟲來玩。
送給農家夫婦的是平常的花布和青布,就那樣,夫婦倆都感激地搓著手,紅著臉“真是,真是”了半天。
因土地集中,農民賦稅沉重,生活極為困苦,是以連收到這樣的小禮物都欣喜得不得了。
被夫妻倆謝得很不好意思,花非花借口找莫飛紗走出屋外,才推開小院的籬笆門,便聽到一聲急急的喊叫:“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