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1 / 3)

海棠花盛開時曾在這屋中入睡,那時屋中的主人還在,那是總是在黃昏時拜訪,於天破曉時匆忙離去。那時他還不懂得珍惜,還在遊戲人間。

登上台階,打開廳室禁閉的門,裏邊的家具還是一樣的熟悉,甚至連挪開過地方都不曾。一切如舊時光,唯一不同的,也僅是這裏邊竟是如此的空蕩,竟是再見不到那人的身影。

你仿佛還在此,還能感受到你的氣息,卻尋覓不到你儒雅的身影。

離開廳室,走至那扇有著美好與哀痛記憶的房門,他曾經被關在這扇門外,胸口疼痛得幾乎要毆出血來,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為自己的無能所力而感到絕望。

將門打開,用手指碰觸寢室裏的每一件物品,這些都是曾陪伴那人漫長時光的物品。由於時常有人來彈塵,擦洗,都一塵不染,仿佛其主人還時常在碰觸它們一般。

兆鱗最後走至床前坐下,這床上的被褥,當初木屋荒棄的那一年,連同屋內幾樣值錢的物件都被人取走了。他重新購買了,包括兩件瓷枕。

有時候兆鱗會在這裏過夜,因此空蕩的書房裏有他的書卷,琴桌。這裏,仿佛也是他的家。

夜裏入睡時,常常醒來,野外的風聲很大,將四周的樹木打得沙沙作響。案台上的油燈散發著孤寂而昏黃的光,枕邊一片空蕩。

春歸夏至,秋黃冬雪,兆鱗讓府中的仆人將木屋的門窗都用黑布釘死,若是沒有打開門,一絲光線也滲透不進來。

兆鱗在黑暗中等待,等待承昀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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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樓2009-02-02 20:35舉報 |

我也說一句

梅影弄玉

知名人士10雪花紛飛的冬日,承昀從懷慶府前往京城。因為皇帝的召見,也因為他想見那人。

一抵達京城,便被召進乾清宮,一年不見,皇帝並無絲毫改變,仍舊是親切而真誠,像位兄長般。

設宴,賜膳,兩人談及了鄭王的病情、宮中的禦醫、懷慶的草藥,最後還是提及了承昀孤身一人無妻無室。

“鄭王可知道那人?”皇帝問,他問起的那人,每次朝會都靜默的站在一旁,偶爾發言,便總是無人可反駁。當年哪成想這樣一個性情張揚,無法無天的人,會變成這般穩重。

承昀手執湯匙,拿起又擱下,顯得有些慌亂,最後還是麵對皇帝,心事無處隱匿。

“那人修葺了你往日所居住的木屋,人亦住在裏邊。”

皇帝說得很平靜。

“那人至今未成親,而你亦不肯冊妃。”談及此,皇帝無奈一笑,他心裏明暸。

“當初逼迫你發的誓言,是對是錯?已分辨不清。”

皇帝歎息。

這種種的阻隔,尚且分開不了這兩人,即使天各一方,但夢中可以相會。即使見不到對方的容顏,但心意可以相通。他逼迫承昀所發的毒誓,是在逐漸的將兩人往死路上逼迫,若是這兩人再不存任何奢望,心便也死透了吧。

“我父王並不知曉。”承昀幽幽地回答。

“且我已‘見’過他一次,在去年,蒙著眼。”承昀喃喃說道,他並不想隱瞞皇帝,他曾失去理智般的“見”他,並且這次也是。

皇帝似乎並不吃驚,他曾想過這兩人應該還是有書信的往來,雖然倒沒想過他們竟能想去這樣的辦法。

“是那人想出的吧。”皇帝似乎笑了,果然是商籍子弟,有著商人的狡黠機智。這樣的方法,卻是承昀絕對想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