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起誓時並未寫於祈紙上,亦未說明,如此釋解卻又不能說不對。
“承昀,你與他以後如何是好?”皇帝話語裏帶著關切,他並不責怪承昀,人的情感有時候並不受理智左右,他能體會。
承昀低著頭,看著碗中的熱湯,霧氣模糊了他的五官,看不清他的神情。但皇帝知道這時承昀還沒有答案,一年前沒有答案,無法冊妃,一年後同樣如此。那麼明年呢?再明年呢?
承昀辭別皇帝,離開皇宮時,天色已黑,天寒地凍,冷得車夫直搓手。坐於馬車中,承昀合上眼想著那荒郊的木屋,孤寂的任由冰雪覆蓋在屋簷,那木屋中的人,是否已在門前掛了燈籠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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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樓2009-02-02 20:35舉報 |
我也說一句
梅影弄玉
知名人士10第二十章
雪夜,馬車孤寂的在雪地裏奔走,未抵達荒郊的木屋,人於木橋外,遠遠便看到了木屋門口處的燈光。
承昀下了馬車,讓車夫離去,天那麼冷,車夫很樂意能返回城,馬車很快便開走了。
承昀攬緊衣服,在風雪中過橋,天寒地凍,他的心卻是溫熱的。
走至門口,承昀舉手想叩門,卻突然想到以往叩這扇門的總是兆鱗,一直不斷在夜訪他的是兆鱗,一直不容許他有絕望念頭的也是兆鱗。
承昀不知道這一年裏兆鱗變化了多少,人是不可能永遠不做改變的,人會隨時光而更變,但兆鱗卻在這裏等了他一年。
一年又一年,承昀已經整整兩年不曾見過兆鱗的模樣 ,他記憶裏的兆鱗是兩年前那個張揚、恣意的庶吉士。但無論兆鱗的模樣有何種改變,無論自己的儀貌有何種更變,不變的是兩人的心意。
承昀將手放在門上,剛做出叩門的動作,屋裏邊的人便已站在門口,大聲喚承昀的名字。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帶著沒有掩飾的欣喜,讓承昀感到心口揪疼。
“兆鱗,是我。”承昀急切地回應,適才抵達時的那份靜默已經打破了,便再無法冷靜。
承昀動手推門,他壓抑自己的情感,壓抑了整整一年,真的已經是極限了。回懷慶府那一年裏,他用盡種種方法不去想兆鱗,他不希望他父王看到他抑鬱寡歡的模樣而擔心。
“兆鱗!”承昀推門,他想見兆鱗,此時他是如此想見兆鱗,迫切得失去了理智,忘記他這輩子都不能看見兆鱗的模樣。
“承昀,把眼睛閉上。”兆鱗堵住門,他不希望承昀違背了那毒誓而自責,他自己雖從不信鬼怪,但承昀心裏會顧忌,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承昀沒再推門,他安靜站在門外,將雙眼閉上。
門很快打開了,承昀被一個溫熱的身體攬入懷中,承昀也緊緊抱住對方。
承昀看不見抱緊他、站在漫天飛雪下的兆鱗,他的儀容並無絲毫的變化,他仍舊是往昔那個的英氣煥發的男子,英俊的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是承昀所熟悉的兆鱗。
兆鱗牽承昀的手進屋,一進入裏邊,兆鱗便將門窗緊閉,將油燈熄滅。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承昀,把眼睛睜開,我將門窗都用黑布蒙上了。”兆鱗笑道,即使承昀睜開眼睛也看不到他。
承昀緩緩睜開了眼睛,四周黑漆,沒有一絲光線,但感覺卻又和閉上眼不同,他那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了前方一個模糊不清的高大影子,他抬手去碰觸,他第一次不是一再落空的摸索,而是抬手便摸到了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