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麼?!”眼睛雷厲的一掃胤禎身後的人,不少是他的心腹,怪笑道:“難道真正······”
“福晉。”自門外緩緩走出一個老臣,他是太醫王璟橋,他福福身子算是行禮,“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難道老臣的話福晉也要質疑麼?”
韻音瞬間眼裏湧上淚水,“這不是······不是和大阿哥一樣麼?可是,殿下是冤枉的,我們要麵聖!”
“不。”王璟橋笑道:“大阿哥是圈禁,而殿下不過是禁足。何況每隔三日還要上平安折子,可見陛下心裏還是顧念幾分情誼的。”
“可是······”
“福晉不必害怕,陛下已經命老臣每個五日便去請平安脈。雖革了部裏的事沒有俸祿,福晉不必擔心就是。”眼睛輕輕一瞟春風得意胤禎,笑道:“聖心難測。二位主子遵旨吧。”
而十四阿哥胤禎的好運似乎從這一夜開始便摩肩接踵而來。康熙對他的重用無法避免的讓胤禩對他起了防備和戒心——這並不妨礙他的計劃。
胤禛越發的沉默無聞,胤祥被幽靜於府中——胤礽的雙手已經被他砍斷。而自己在康熙若有似無的支持和縱容下逐漸籠絡朝臣大獲人心,此刻他“禮賢下士”的好名聲並不亞於胤禩。
他何以畏懼?!
與十四阿哥相比的鹹安宮,此刻卻顯得冷清無比,自從再一次與部下托合齊等人密謀策劃逼宮之事敗露後,康熙狠下心腸命新任步軍統領隆科多幾乎是血洗鹹安宮之後,整個鹹安宮就少了份往日的陰謀的味道卻多了些肅殺之氣。
入夜了,在昏暗的燈光下,太子胤礽正與最後一批心腹以及一部分官員密謀著什麼。
胤礽逼視著這群心腹們:“老十四終於露出水麵了,如今大哥和十三弟都被幽靜。我不能再做第三個被幽靜的皇子,我不能等著別人來殺我,來剮我······列位臣工。”
“太子殿下!”
“告訴我,本太子現在該怎麼做?!”胤礽狀似癲狂,他快要熬不住了。
“太子該拔劍而起!”他們中有一位最新才被胤礽重用的心腹。他年約四十五六長著蒙古漢子的樣子,肌肉虯髯,一副從血雨腥風中走來的武將之相。他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中,讓眾人憑白生出了熱血沸騰的感覺。
胤礽指著一個心腹慷慨激昂道:“曼步泰,康熙五十一年四月你的父親托合齊被康熙問斬,並下旨令其挫屍揚灰,不得收葬!若不是本太子秘密將你救下,你的下場和你的父兄是一樣的!現在,本太子被你機會去血洗你的恥辱!”
曼步泰左手按在劍柄之上,右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單膝跪下行禮道:“萬琉哈?曼步泰為太子殿下所用,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眾人皆學著他的樣子,起身道:“願追隨太子,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好!”胤礽眼裏染上來令人有幾分畏懼的狂熱,他雙手虛虛一攏,許諾道:“你們都是朝廷命官、皇家至親,是我胤礽的心腹,是兄弟!此次跟我胤礽舉事,事成之後,保你們官高祿厚,世代永享尊榮!”
胤礽驟然舉起酒杯:“本太子等得太久了!與其這樣等著,擔心今天被這個人割一刀,明日被那個人割一刀,那時,我命休矣!與其這樣擔驚受怕不如大幹一場!”
那蒙古漢子是個煽動氣氛的好手,此刻高舉酒杯,朗聲道:“太子此刻不反,更待何時?!”
眾人高喊:“更待何時?!”
胤礽環視眾人一圈,顯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樣子,“與其密謀殺害皇子,不如直接捏住問題的要害,源頭!”驟然聲音拔高了幾分:“唯有舍得一身剮,把皇帝······”胤礽手掌比了一個橫切的姿勢,他說出了眾人心中有口中無的話,他眼神陰狠,“你們舍得嗎?”
眾人頗有幾分同仇敵愾的氣勢,齊聲道:“舍得!”
“好!”胤礽率先將酒杯中的酒仰頭喝盡,狠狠一摔。眾人紛紛效仿,一時間激昂的氣氛感染著所有人。
喝過酒,眾人開始計劃步驟。大家眾說紛紜,一個想法還在爭論,另一個又被提出來。胤礽此刻信心十足,他專心的聽取眾人的計劃,
“太子。”蒙古漢子胸有成竹的樣子使得眾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來看著他,“太子可以利用您和陛下的關係。”
“怎樣?”眾人問。
蒙古漢子搓搓手,好似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太子可以裝病,引得陛下前來探望。然後······”眾人看著他的眼睛,隻覺一股涼氣在背上竄來竄去。
“好!”胤礽激動得臉頰都開始不自覺的泛白,好似從此刻起他已經是病入膏肓瀕臨死亡的皇太子,他陷入自導自演的夢境中:“我近日總是夢見額娘,她的斥責使我感到愧對皇阿瑪的教誨。本太子深感愧疚,心中惶然悔恨,最終病入膏肓,隻求皇阿瑪看在父子一場,看在已故額娘的麵上,見兒子最後一麵,聽兒子臨終的懺悔······”
眾人即刻興奮起來。
“對,太子是嫡子。自小養在身邊,縱然有些不拘小節的錯誤,卻並不足以動搖他在陛下心中的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