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跟上來的人,直接捂著肚子去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蓋上看著刻意染了無色指甲油的手指,輕笑著想,可不是嗎,從來都是散漫怪了的人,穿衣服都是舒服為上,今天竟然穿著高跟鞋小短裙塗了指甲油。可是阿言,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竟然高明的連苦肉計都用上了。我在你心裏,竟然下作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一條一條的撕著衛生紙,暗自問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感情這東西再貴重,失去了也隻是失去了。你明白了它的珍貴又如何?是呀,又能如何呢?

有人敲洗手間的門,我看看腳下一條條的碎紙,彎腰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起身洗了手臉開門出去,沒有看他,直接去了臥室。聽見腳步聲我從被窩裏探出頭,力持平靜的看著他說,“回去吧,記得關燈鎖門。”

臧言皺眉看著我,嘴又微微張了張,終是轉身出去。卻不是離開,因為我聽見廚房灌水的聲音,然後是煤氣點燃的聲音。我蜷做一團想我們的過去,如果那種甜蜜能一直持續下去,我想我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隻是還是那句話,從來都沒有“如果”。

半睡半醒間身後的床墊往下陷了陷,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放心的閉了眼接著睡。他目光柔和,是我的阿言,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冬季,他回來講學的那幾天。

“怎麼不換了衣服再睡?”

“累。”

一隻大手摸上我的腿,連衣裙被拉起,接著腰上多了一隻手,然後是後背。衣服被脫下來,再鑽進絲被時渾身舒坦。我重又蜷起來,皺眉拉住他的手懷在腰上。

身後的人支著身子又折騰了一會兒,然後才貼上來。腰上一暖多了個東西,我伸手摸了摸,應該是礦泉水瓶灌了熱水,外麵用毛巾裹著。毛巾不太軟,不如他的手貼著舒服。皺眉翻了個身,伸臂摟住他,我聽見自己很清醒的問,“阿言,我們這樣算什麼?”

沒有人回答我,那瓶子卻追著去了後腰。我知道,他體溫偏高,閉著眼掀開他身上的襯衫,極力貼近,冰涼的小腹完全靠在他身上時才停了動作。

鬢角一熱,一股淚又滑下來。我埋頭在他懷裏,歎息著問,“告訴我阿言,我們這樣算什麼?”

靜默,沒有答案,伴隨我入眠的隻有他輕淺的呼吸。

三十九 話癆

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老腰又酸又痛,疑似縱欲過度。扭頭看身邊,空無一人。我翻過去嗅著床上的氣息,依舊是太陽的味道,沒什麼特別。

坐起身發現自己裸著上身,身上卻什麼痕跡都沒有。回想著昨夜的夢,不禁嗤笑自己欲求不滿,竟然連那種夢也做的出來。臧言那種人,怎麼可能主動脫我衣服呢?更何況前一秒還眼睛裏冒火光恨不得燒死我呢。

沒墊小褥子,床單上弄的很髒。套了個棉T恤爬下床,掀了床單拆了被罩扔進洗衣桶。一切收拾好去廚房熱奶時看見一個被熱水燙的變了形的礦泉水瓶。

我神經質的拿著那個瓶子把為數不多的幾個房間走了一遍,然後坐在沙發上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隻是心底隱隱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奇跡。

奇跡沒有出現,等來的是小安的報平安電話。我安靜的聽她說到一個人去看音樂噴泉眼淚就開始往下掉,直至她說完,一聲抽噎都沒有,T恤下擺卻濕了一片。

“佳佳,怎麼不說話?”

“昨天看見臧言了。”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