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裏是什麼(1)
我現在瞪著眼睛,象狼一樣警覺地防備著眼前這張象狐狸臉一般的男人。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我和藤躺在同一張炕上,另一邊是高鄂和他的妻子。他們已經呼呼入睡了。我不知道東北是這個習慣的,他們好象不介意一家人(和別人)躺在一張床(炕)上,否則我是打死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不困嗎?”藤的大眼瞪著我,帶著壞氣低聲說。
“困。”我老實說:“但我不敢睡,我怕——”
“怕什麼——”棉被底下的藤恬不知恥地踢了我腳一下,“這裏還有別人,我不能對你做什麼的。”說著他眨了眨眼睛,那個眼睛啊,就象挑情的妖精。氣得我是咬牙徹齒地,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炕下麵冰冷的地板上。“睡吧睡吧。”他唯恐我七孔生煙還不夠似的,繼續以眼神“強暴”著我:“你看你的臉,紅得~嘖嘖~,不要勾引我了,否則我真會控製不住的。”
我想現在用所有關於“惱怒”和“尷尬”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我內心那種歇斯底裏的嘶吼。如果不是我摑他一掌可能會驚醒那邊的夫妻倆的話,我真的會狠狠揍他一頓。我早就發覺他是個性情多變的人,四年前的他孩子氣,活躍,充滿青春氣息,可是又有一股超越成熟的老氣橫秋和蒼桑。四年後的他沉著,冷靜,內斂,可是這會兒他居然又可以那麼地自然地在你麵前痞起來,好象他這個樣子是渾然天成一樣,使人可氣又可恨。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也許瞪著瞪著便眼困了吧。
25
冬季的早上,特別是身為“雪國”般的東北,是沒有陽光射進來的。與藤“同眠”的這夜,我在一片冷颼的晨風中醒來。我微微睜開眼皮,從一個小窗子望出去,外麵的天色還是比較暗的,而且看得遙遠的山峰一片雪白,如果天空中沒有一片藍隔開,我還以為雪景會和天空連成一片。
藤棉皮底下的腿動了動,我望向他,他象個孩子一樣緩緩地睜開靈動的眼睛。他的眼睛在早上看來似乎特別黝黑,也特別有神,不象我的一睡迷糊和惺鬆。“早!”藤向我打招呼說。我對他笑笑,我首次發覺良好的氣氛圍繞在我們之間。“早!不如起床吧,我想到外麵看看雪景。”我說。
我和藤起床,穿好了厚厚的棉衣。
我們出到外麵,早上的冷風吹得我的麵額有點裂開的感覺,可是雪國早上的景致太美了,使得我流連忘返;昨晚夜裏落下的雪花鋪了漫山遍野,而且我們踩在上麵有種柔柔的說不出的舒適感。“要是天氣不那麼冷就好了。”我感歎道。
“天氣不冷就不會下雪了,也欣賞不到美麗的雪景了。”藤說。
我忽然想起姐姐說過的話,“姐姐說,如果有一天她徹底被愛情遺棄了,那麼她會找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躲起來終此一生。你說我姐她會不會來這裏了?——應該不會吧!——冰天雪地的地方——那個地方應該是北極,可是那太遠了,從地球儀上看離中國的版圖太遠,不太實際。再說,就算姐姐去了那種地方她也不可能生存下去,聽說那兒幾乎寸草不生。”
我在你心裏是什麼(2)
“四年前姐姐和陸翱明分手的時候,她就想實現那個宏願了。可是那時她要照顧我。”緊接著我又補充道,然後望向藤:“你一定很想知道前幾前辦公室裏那場世界大戰的內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