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隻會動動筆，審審稿……市場什麼的，恐怕我做不來。在編輯部待的這段時間，和同事們也熟悉了，如果可以，還想待在那做事。”
他兩手撐在辦公桌上，笑說：“年輕人過謙了，我也是讀過你寫的稿子的……那好，那就依你的想法來，待在編輯部好好幹吧。”
“多謝楚編。”
正要起身離開的當口，他又喊住我問：“聽小原說，你們認得吧。”
“……嗯。”
“那孩子平日裏散漫慣了，整天野在外頭。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放心，還勞你看著點這個禍頭子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後麵那半句話儼然是說笑，我聽了也覺得有趣，“哪裏……”
楚興華笑，“去吧，我一會還有個會。”
從他辦公室出來，我心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楚原的事，楚興華知不知道？
按楚興華一貫的辦事作風來看，恐難接受兒子的事。
這個城市的鬼天氣，悶躁地像個熔爐。我站在編輯部的長廊邊，聽著窗外一樹的蟬鳴，愣愣地發呆。
那晚，是楚原的畢業禮。
係裏學生都要展示自己的一件設計作品，以模特走台的方式呈現出來。楚原邀我去看，我晚上一人無事，也就應了。
那晚走秀還沒開始，學校的禮堂就被擠地水泄不通。這大概是服院每年的特色，畢業時節總能吸引到大批的學生老師前來觀摩。
我在前台邊見到楚原，與他招呼。他穿得也特別，小禮服西裝的設計別具特色，緊身的收腿小西褲，一雙深色尖頭皮鞋，頭頂配有一頂黑白寬邊禮帽。
“怎麼樣？”他爽朗地笑。
“也是自己的設計？”
他從褲袋裏摸出煙來，點上抽了一口，“那是。”
我是外行人，看不懂怎樣的剪裁設計才算好，但單看這一套，確有精妙之處。我問他：“你的模特呢？”
楚原咬著煙詭笑：“秘密。”他拉著我，瞅了瞅台下，“誒我給你找個座位。”
說著便在靠前的地方尋了個位置給我，是他們服院內部定了的位置。看我坐著不安心，他拍拍我，“沒事兒，你就坐著吧，這兒都自己人。別人問起，你就說我名字。”
說完，他就轉身去後台打點。
我看著禮堂中燈光昏暗，人群攢動，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嘈雜場麵。
自小就喜靜，不喜歡湊別人的熱鬧。奈何認得了楚原，生活似乎也被他強扭著改變了。
沒過一會，大堂裏燈光全暗，隻剩下兩盞最亮的追光燈打在台上，座下一片歡呼，我知道是要開始了。
黑暗中楚原又坐回到我身邊。
“怎麼樣？你的大作什麼時候登場？”
他翹起腿，“排在好後麵，算了，當壓軸吧。”嘴裏還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沒有褪盡。
我不再出聲，隻安靜地看著台上走動的美女模特。身上一套套的華服，皆是出於這些應屆畢業生之手，心中敬佩地很。不懂個中巧妙，外行人看戲，隻覺得出出都好。
又是過了好久，聽見身旁的人低著嗓子說：“快到我了。”
我耐心地等著，想親見楚原最得意的設計，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沒過多久，燈光閃亮的T台上，一個高挑的身影遁入眼簾。
模特利落的上了啫喱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