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3)

他看我眼眶濕了,又大笑起來,“誒呀,我這不又胡言亂語了……嶽卿,你別……我隻是在想,要活到一百零三歲,不知道我這脆弱的心髒同不同意呢,但我今後會好好對它的,真的,因為它任務艱巨呢,是吧。”

我說不出話來,耀生抬起手撫摸我的臉頰,又勉強地傾過身子來吻我的眼。好像有淚還沒來得及滾下來,就被他的唇吸走。

彼時,我還猜不透我們的結局,也不知等待著我與耀生的未來是怎樣的。

都說,留不住的不是人,而是時光。

我早該明了,轟轟烈烈的活法並不是什麼難事,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平淡才是最最求不得。

和耀生在一起的時光仿佛過得特別快,起初我從沒有奢望能與他平平淡淡地過這麼些年歲。

在我三十一歲生日的那晚,耀生在公司裏忙到淩晨才回。

一進門,見我睡眼惺忪地躺在沙發上,他在我身邊蹲下來,吻我的額頭,開口便是:“……對不起,都沒有和你一起好好慶祝。”

我沒在意,笑著翻身起來,“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生日嘛,年年都有。餓不餓?我給你下碗麵。”

“晚上吃了什麼?”

我走到廚房裏燒水,“隨便解決的。唔,我也餓了,陪你一起吃。”

耀生從身後抱住我,“去,外麵等著去,我來。”

他襯衫也沒來得及換,就套上圍裙在廚房忙起來。

我看著他的背影笑起來。

耀生煎了三個荷包蛋,夾了兩個放到我碗裏,“大壽星,吃兩個。生日快樂。”

一碗麵吃到湯都不剩一滴。耀生大笑著說:“嗯,表現不錯。”

側躺在床上的時候,掰指算算,原來也已經八年。

時光荏苒。

洗了澡的耀生在我身邊躺下,靠過來輕輕搭住我的腰,喊了我一聲“嶽卿”。我往下縮了縮,靠進他懷裏。

沒過多久,又聽身後那人開口:“嶽卿,我以前總學不會安定,做了錯事也從不承認,更不用說低頭道歉了……謝謝你寬容遷就我,這麼多年。嶽卿,我愛你。”

我心頭一陣暖,覆上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掌,“說什麼傻話呢……我也愛你。”

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年裏,幾乎都是快樂的記憶。

他知道自己的少爺脾氣,總是努力收斂,事事也總學著為別人想。難得幾次生了他的氣,他認真地想了,也會放下架子乖乖來找我認錯,要我原諒。

我那時天真地認為,隻要兩個人相愛,無論多難,都是能在一起的。

但後來,我逐漸意識到這種想法是多麼幼稚。

那天在《倪瑟》,楚興華把我從辦公室喊去了會議室,說是有人要見我。

我在會議室,一見她就立馬認出來。是耀生他母親。

想那時候楚原與耀生十幾歲就相識,兩方父母自然是熟識的。我在見到他母親的那一刻,就大體意會她的來意了,心中也已想好了說辭。

等會議室中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她開門見山地說了她的來意。

原來耀生之前一連推掉了兩樁聯姻,公司不單因此損失了許多發展機會,家裏更是鬧得相當不愉快。

想來這些事他沒有同我提起,是怕我多費心思,胡思亂想。

做母親的,既然說不動倔強的兒子,那麼就隻能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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