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2)

著耳邊飄過。

怎、怎麼回事?

容成雅音抬頭,呆呆地看著眼前不知道哪裏射來的一杆烏黑長槍穿透了鳳無惑捏著鳳印的手釘在了鳳後寶座上,滴著血的槍尖深深地嵌入了內裏用精鋼打造的鳳後寶座,槍尾還在嗡嗡作響。

“皇女殿下!君後!”

就在他呆呆地看著這杆長槍出神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著纖瘦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從殿外衝了過來,先是從地上抱起了趴著的皇女鳳染香,然後來到了容成雅音的身邊,顫聲道:“君後,闕將軍和夫人她們都來了,您不用再擔心了。”

場麵轉換得太過迅速,容成雅音一時有些回不過神,隻能呆呆地看著那衝過來的清秀男子。

是……清容?

闕……將軍?

什麼闕將軍?

“來人哪,將犯上的福王拿下。”

仿佛是為了解答容成雅音心中的疑惑一般,一個冰涼的聲音從宮門外傳了過來。

片刻之後,一張年輕而又俊秀的臉龐出現在了碧紗宮燈朦朧的光線下。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雙眼烏黑看似平靜無波卻在眉目流轉之間透著森冷的殺伐氣息。

卻正是不久之前容成雅音在筆架山上的那片梅花林中與之見麵的闕執墨。

“闕……”

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容成雅音喃喃地開口,想要確認,剛剛吐了一個字就聽到一陣整齊的跪地聲,緊接著就是震天的嘹亮吼聲。

“喀嚓!”

“屬下拜見大將軍!”

視線的盡頭,原本站在宮門外的黑甲女兵們嘩啦啦地對著闕執墨跪了下來。

一股森冷的氣勢立刻穿透了宮門撲麵而來。

“你、你,放肆!本王是先皇禦封的福王,你一個將軍,竟然對本王下如此重手,簡直膽大包天。”仿佛感受到了這股森冷的氣勢,被長槍貫穿了一隻手痛得跪倒在鳳後寶座邊的鳳無惑掙紮著抬起頭,瞪向了宮門前的少女,眼睛裏透出了幾分怨毒,“來人,快來人!把這個冒犯皇族的逆臣拿下!”

大殿外,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容成雅音瞧見幾十個身著官袍的大臣在黑甲女兵的護送下出現在芳菲殿的大門外,與剛剛隨著闕執墨一起出現的娘親會合,其中有幾個人聽到鳳無惑的話語正在交頭接耳,好像在說些什麼。

那是司天監掌管禮法的幾位大臣,因為後宮中的一些禮儀,所以他常與她們有接觸,才會認得。

看樣子,她們是想為鳳無惑求情?

冒犯皇族?

闕執墨刺了她,就是冒犯皇族,那麼,她傷了香兒和自己,難道就不是冒犯皇族了?

他絕不容許鳳無惑完好無整地走出芳菲殿。

可是,鳳無惑確實是先皇親封的福王,一般人沒有辦法治她的罪,除非……

容成雅音側著眼眸,看著被清容抱在懷裏奄奄一息的女兒,一股恨意滑上了麵容,他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宮門處那淺笑著的少女,無聲地張開了嘴唇。

‘殺了她!’

‘我為何要聽命於你?’

‘殺了她,我就答應嫁給你!’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像這個一樣……在敷衍我?’

碧紗宮燈下,勁瘦的少女懶懶地把玩著一隻金燦燦的鐲子,神情怡然自得。

容成雅音抿緊了嘴唇,再度看著被清容抱在懷裏的女兒,兩隻放在膝蓋上的手,絞了又絞。

還沒有做出決定,就聽到宮門外響起了蒼老的聲音:“君後,福王殿下……”

開口就是福王殿下,顯然是來求情的。

容成雅音咬了咬嘴唇,重新抬眼直視闕執墨,繼續無聲地張開了嘴唇。

‘你若是信不過本宮,那麼,本宮這就讓香兒即位,由她親自擬詔,將我賜婚給你!如何?’

‘當真?’

‘當真!’

隨著容成雅音重重地點著頭,站在宮門處的闕執墨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隻見她手掌一抖,那一杆還在鳳後寶座上顫唞著槍尾的烏黑長槍忽地發出了一聲嗡地悶響。

緊接著,就是一陣血光。

容成雅音還來不及細瞧,就看到一顆腦袋掉在他擺放在膝蓋的手掌上,卻正是滿麵驚駭的鳳無惑。

史載。

鳳曆361年,臘月初六。

昭揚帝鳳體葬入鳳霄皇陵。

臘月初七。

皇女染香即位稱帝,年號永平。

臘月初九。

鳳後病重,群醫束手無策。

臘月初十。

永平帝下詔,如有能醫者,皆可許其一願。

臘月十五。

鎮國大將軍闕執墨揭下皇榜,入宮以秘法救回鳳後,永平帝依詔許其願。

然,大將軍不求榮華,不要富貴,隻求美人在懷,而此美人即為永平帝生父,鳳後容成雅音。

此言一出,舉朝嘩然。

帝上雖怒,唯詔書已出,金口在前,如若反悔,便為天下恥笑,隻好削去其父鳳後稱號,改封芳華太皇,享宗室子弟尊榮,於臘月二十六大吉日下嫁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