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發,果然是發色如墨,不但觸上去水般滑溜,而且,還有股香氣……”
“你……”容成雅音伸手,想要拉回自己的頭發,隻是那根手指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的滑到了他的臉龐上,細碎的發尾滑過柔嫩的肌膚,帶來了幾許刺麻,他有些不適地擰起眉,耳邊,溫熱的氣息緩緩噴吐:“果然是眉目如畫,俊得很。”
然後,她低下了頭。
容成雅音的心,陡然繃緊,想要側頭避開,卻被一隻冰涼的手鉗住了下巴,一股寒氣在肌膚相觸之際滲入了身體,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感覺到與這股冰涼截然相反的溫熱隨著那發尾一一落在他的麵頰上,從眉毛、眼瞼、鼻梁……最後滑至嘴唇。
“不……”
要。
容成雅音的身體抖動了一下,駭然地看著那猛然貼近的臉龐,剛要掙紮,聲音卻已經完全被吞沒。
靈巧如蛇的舌尖,迅猛地逼入了他的口腔,不容他有任何躲閃的餘地,將所有能掠奪的一切都完全霸占,一如她給他的感覺。
容成雅音以為他會因此作嘔,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的動作雖然霸道但依稀可以感受到幾分溫柔……
溫柔?
他有些迷惑地瞪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半眯桃花眼裏的陰冷讓他隱約有些迷離的神智陡然清醒,他在心底冷笑一聲,闕執墨這種人,又怎麼會有溫柔的時候?
牙關猛然一合,感受著壓在他身上的軀體猛然一僵,一股淡淡的鐵鏽氣息從舌尖傳了過來。
四目交接,對方的桃花眼變得更黑了,腦袋緩緩抽離,一縷帶著血色的水光在四唇分離之際接了出來,在跳動的燭火照射下即曖昧又危險。
“夫君的確是,嗬氣如蘭……”闕執墨雙腿壓坐在容成雅音的腰際,原本壓製著他的另一隻手抬起抹去唇角的濕滑血色,視線緩緩地下滑,在他在燈光下異常瑩潤誘人的身體和枕旁的芙蓉帳上來回遊移。
容成雅音打了一個寒戰,腦袋微側,將視線投向擺放在他耳際的那本記錄了他身體每一個位置細節的冊子,用朱砂書寫的字跡鮮紅地映在雪白的薄絹上,顯得份外醒目。
下一行字,是“膚白,若珍珠色,又如羊脂,觸手覺吹彈可破。”而後麵還有無數句關於他身體的描述……甚至還……還包括了最私密的部位。
如果,她……每樣都要用這種方式來親自做確認……那麼……他逃不掉的。
鳳州的男子,身體向來敏[gǎn],而他成婚多年,又曾經生產,肌膚的敏[gǎn]度比起懵懂不知世事的少年不知要高多少倍。
如果闕執墨真的那麼做,他一定很快就會被身體的本能所牽引,墜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此沉淪。
他需要反擊。
可是,要怎麼樣反擊?
男子的力氣比不過女子,而闕執墨是馬上行軍的大將軍,更是要比一般的女子來得孔武有力……如果,如果他此時沒有卸妝就好了……至少,至少可以有一根簪子可以讓他來反擊……或者,像四位親王異動的時候,在枕下放一把匕首也好啊……雖然以闕執墨的功夫,他的舉動不一定能奏效,但,至少他可以奪得一些時間,逃離她的壓製……
武器。
啊,對了!
聽說鳳霄的武將,隨身都會攜帶武器用來防身,闕執墨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容成雅音的視線快速地在闕執墨的身上打了一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