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執墨起身,從桌上拿過,打開包在上麵的手帕,看著掌在手心裏那塊四四方方用玄鐵鑄成,上麵鋪滿了雲紋,雲紋中間刻了一個端端正正闕字的雲紋鐵牌不由怔了怔:“祖父,這……”
“這是闕家鐵軍的軍符。”看著闕執墨的神情,何慕顏的臉上有些惆悵,“世人皆知闕家軍驍勇,但真正堪稱無敵的,卻是闕家軍中最為精銳的闕家鐵軍。最初是由當年闕家先祖十殺,追隨武顯女帝開疆擴土時收伏的一萬餘名心腹組建而成,薪火相傳,這幾百年來一直不曾舍棄我闕家。當年,你娘出征將這闕家鐵軍的軍符交給了我,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她帶著這支闕家鐵軍出征,或許不會戰死異鄉。隻是……今天想起來,這大概是她留給你的禮物。”
“祖父……”
何慕顏擺了擺手:“不要緊,我沒事。墨兒,當日你回到闕家,我並沒有立刻把這軍符交給你,是因為我還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受不受得起這份誓死追隨的忠心,不過,這幾年下來,你在軍中的行事,我也知道幾分,現在把這軍符交給你,我也就安心了。以後,闕家的生死存亡,就真的在你的手上了。”
闕執墨聽著最後的這句話,握著軍符的手掌猛地一緊,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好了,不必做些小男兒的男子氣,你心裏有數就行了。”伸手重新拿起茶杯,何慕顏淡淡地掃了一眼衣冠不整的孫女,臉上透著幾分無奈,“你呀,快去梳洗一番,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闕執墨低頭,看著披在身上的外袍,會心一笑,低頭對著祖父又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出門。
出了門,她站了一會,然後就筆直地往對麵的書房走了過去。
書房裏沒有人,隻有空氣裏留著一縷脂粉的香氣。
闕執墨皺皺眉推開窗,自己則坐在窗下的書桌前默默地看著手掌心裏的那塊鐵牌出神。
闕家軍符。
闕家鐵軍……
祖父,是想讓她在行事之前,多多考慮闕家嗎?
且不管闕執墨在書房裏出神,闕家後院的新房裏,卻又是另一種景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清容聽了闕執墨的吩咐進了泛著濃烈氣息的廂房,看著雕著百福百子圖的木床上床帳低垂,聽不到任何動靜,也不敢出打擾,隻是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地上散落的零碎雜物,等到地麵清理幹淨了,又略略把門窗開了一條縫通氣,這一番動靜下來,那帳子裏的人依然沒有任何的聲息,他不由地有些緊張。
遲疑了好一會,清容才輕輕地靠到了床前,隔著帳子低聲道:“殿下,奴……”
“出去!”
床帳裏,因為一夜的糾纏而變得嘶啞,卻另有一種魅惑風情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地低聲喝斥。
然而,這樣的平靜卻讓清容更加覺得憂心,他躊躕了一會,伸手輕輕撩開床上的輕紗,正要往裏看,就聽到呼的一聲風響。
一個枕頭從帳裏子擦著他的臉飛了出來。
清容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床前:“殿下恕罪,奴……”
“我說,滾出去!”
這一次帳子裏的聲音染上了明顯的狂怒。
清容聽到容成雅音自稱我,就知道他現在的情緒糟糕到了極點,沉默了半天,他才低聲道:“是,奴知道了。奴這就出去。”
帳子裏的人,沒有回答。
清容無奈地退出,站在門口束手無策地發了一會愣,過了一會,他咬了咬牙,提起裙子出了後院。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清容帶著仆人抬了浴桶和水到了門口,卻並不讓他們入內,隻是自己一個人吃力地將這些東西搬進新房,又調好了水溫,然後隔著帳子低聲道:“殿下,奴已經弄好了熱水,您……之後,需要先清洗一下……免得……”
帳子,隱約抖動了一下,卻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清容別無他法,隻好又再度退出門。
房間一時之間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可以聽出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
低低垂掛著的床帳被一隻白皙的手掌掀了開來,紅腫著一雙眼睛,赤著身體的容成雅音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果清容在這裏,他一定會失聲驚呼,因為容成雅音那原本瑩潤美麗的身體如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全部是一個個可以清楚看到齒印的咬痕,就連雙腿間最裏側的肌膚也泛著留著好幾個齒印,而軟綿綿地垂掛在腿間的物件也無比紅腫,而最滲人卻是他削瘦的肩膀位置,那裏原本滑嫩細致的皮膚,此時竟有一道兩指寬的傷口,傷口不便血肉橫翻,十分可怖,甚至還隱隱可以看到裏麵的森森白骨。
而容成雅音卻隻是垂眼紅腫的眼睛,默默地挪動著身體坐到了床邊,期間,眉頭幾度皺起,一張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