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不熟。”江顏淡淡地說道:“你隨意。”
子非咧咧嘴苦笑,是呀,也許是他們處事還不夠成熟,所以有些傷害在所難免。但是,子非不是被人欺負了就尋死溺活的人,即使是死,也要等到報仇以後,拉著仇家一塊下地獄!自殺?豈不是便宜他的仇人了。
“怎麼隻問我,你有什麼打算?”子非問完後突然覺得不對,他是邪劍山莊的少莊主,自然得留在莊中。而且這個人是自由的吧,哪似他得一輩子留在凡間。非特殊情況,不得隨意出走。
“我?不知道,四處流浪吧。”江顏真懷疑自己還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去找一個賢良的女子,然後共渡一生。他知道,這很難做到。那夜的情形,不停地在他腦中浮現。怎麼揮也揮不掉,折磨得他幾欲瘋掉。一直很煩燥,誰來了都被他趕走。他想靜一靜,很想平複一下亂成一團的思緒。很想詳細地計劃一下,他的下一步該怎麼走。但是,很遺憾,他的腦子隻要一能轉,就會想起那夜瘋狂的亂倫。所以他逼著自己暈過去,睡下去,那樣他就不會想起來了。
“找點事情做吧,你忘了嗎?忙碌可以讓人沒有時間回憶起……”子非看著他,小心地說道:“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江顏才驀然驚醒,對啊,這麼有效的方法自己怎麼忘記了呢。隻是在邪劍山莊的生活,就跟二世祖似的。空閑的時候人總是習慣胡思亂想。
“肩膀借我靠一下。”江顏把腦袋靠在子非的肩膀下,心情恢複了一點點。“必須,離開這。”
子非摸了摸還有些痛意的食指,那日在地牢裏,他咬破了手指,以血之誓言與象牙塔定下契約。象牙塔批複了他的申請。接下來就是實行期。隻要成功,那麼他就可以成功畢業了。以前搖擺不定,是因為不想傷人。如今。江邪,你對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即使你是江顏的父親。何況你還傷了江顏。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江顏弄成這副樣子是江邪造成的。如此社會人渣,除了也是為民除害。也不枉我讓雙手染上鮮血。
“離開這裏,我們回京城。”子非握住江顏的手,餘光瞥見他脖子處的吻痕。心下一驚,不會吧……但是很快又讓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退下去。自己是在想什麼呢,那麼荒唐的事……
但是,那個吻痕是誰留下的?
“京城,方便嗎?”
“想什麼呢?我的祖籍在京城,這次出來是齊軒知道的,如果他不放行,我也走不掉。我是他罩著的,如果我不回去,他不好向朝廷交待。”
“難得你會在意一個人的死活,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吧。”江顏笑問,雖然那笑容含著苦澀。不知道還要多久,他才能像以前那般開懷大笑。
“我也不知道,隻是那時候,我想要求救的人,第一個竄到腦袋裏的就是他。”子非淡淡地說道。“這一次我能不能完成任務,他是關鍵的棋子。”
江顏心下劃過一絲悲涼之意,子非,你也終於學會怎麼利用了麼?利用對你有心的人,像以前畢業的同學一樣……
接下來的日子,子非被安排來照顧江顏,江邪本是百般不願,可是江顏根本不想見到他,每當他一踏進房門,江顏的眉頭總是皺得緊緊的,甚至背過身去,那厭惡表現得十分明顯。江邪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看著那個倔強的背影,他幾欲想上前將他的臉掰過來,與他相對。可是手伸過去時,看到那微微顫唞的身體,他又不由退縮了。
林堂懂些醫理,雖然不及神醫的功力,但醫江顏還是綽綽有餘的,隻是江顏的身體太弱了,心情又不好,所以恢複得一直很緩慢。隻有子非在身邊相陪時,他才肯吃東西。否則是吃什麼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