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絲毫不感興趣!”
“主賓顛倒。”殷之純稍稍側過頭,“我說是你碰她了嗎?”
※ ※ ※
天氣愈來愈冷,白天變的更加短暫,夕陽就像一場濃烈的火焰,迅速地襲卷天空,除了殘存灰燼,轉眼什麼都不再剩下。
樂隊的貝斯手盧克豎起風衣領子掩蓋自己的麵容,敲響了一所公寓的門。窄臉直鼻、深長的眼眸,盧克也是個相貌異常出眾的男人,隻可惜這麼多年來他不能為人記住的原因是:殷之純的光芒太過於耀眼。
他是伏特加混合青草汁,別的人都是肥皂水。
奇怪的,不公的,而又高低立現的比喻。
麵孔醜陋至可怖的男人為對方打開門,迅速蜷縮回地上。他的身體發出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他的房間密不滲光,像是相片未經曝光前的暗房,透射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調。殷之純的照片大大小小貼滿四壁,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欣賞這個男人的臉,都能由衷地感到賞心悅目。以前這個攝影師也拍攝過別的美好的事物:灌木叢、野玫瑰、忍冬屬植物綻放刹那的芬芳。
什麼都及不上他的美好。
“你恨他嗎?”
“不,我愛他!”顫動喉骨的怒吼,擲地有聲的愛情。
“可是他拋棄你了。他現在和一個整形醫生打得火熱。”盧克說,“那個醫生名叫遲儻,和郝透的男朋友一樣是個滿嘴謊言的混蛋。”
那些煞有介事的誇大其詞與憑空捏造,讓程子華就要被極端的痛苦與憤怒碾碎了。
他自卑不已,因為一時受到殷之純的蠱惑與欺騙,居然切割掉了自己那能噴湧精髓的根莖;他滿心憎恨,謝羅彬信誓旦旦說要拯救自己結果卻袖手旁觀任由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鼻頭腐爛凹陷的男人匍匐在地,最後他決定把這一切歸咎於那個未曾謀麵的整形師,遲儻。
“你要讓他接受你的奴役,甘願被你馴服。”盧克用充滿煽動性的語言鼓勵程子華去綁架殷之純,去強[]暴殷之純、去用淩[]辱禸體的方式占有他、折磨他、俘獲他。
“不可能了……”男人痛苦地低吼著、呻[yín]著。他的男性尊嚴喪失殆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去打動他的愛人了。
“動手去掠奪、去征服吧!那將比接受饋贈更有樂趣。”盧克蹲□子,將一隻可以戴於下[]體的假陰[]莖放在男人麵前——非常誇張的尺寸與造型,不是製作於柔軟的橡膠,而是堅硬又尖銳的金屬。
可以用之施刑,甚至,謀殺。
走出程子華那個奇臭無比的房間,盧克走向街邊的共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
“他的瘋狂隻是假象,其實他比任何人更為理智清醒,別說海洛因,連[***]也拒不沾染。”男人咬了咬嘴唇,“除了殺了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毀了他。”隻要殷之純在雲端,盧克就沉淪地底,永無出頭之日。因而他對他的憎恨來得非常簡單。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純粹的嫉妒,聲音聽來尖銳又刺耳,“他敏[gǎn]、傲慢、自以為是;他冷血、殘忍、目空一切;他早已觸怒神明!”
“你錯了,神即使不愛世人,也會愛這個男人。”女人笑了,“盡管如此,他依然遠比你想象的容易打擊和摧毀,隻要你大起膽子,放手嚐試。”
“可即便是你,也沒有辦法讓他沉淪毒品,徹底瘋狂,不是嗎?”
“因為他身邊有個礙手礙腳的天使。”女人褪去身上那件從未在人前穿過的白色連衣裙,赤身露體地站在鏡子前為自己素顏的臉孔畫起了妝,抹上那種濃豔似血的紅色唇膏,“不過我有預感,很快那個天使就要被他動手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