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一想,”謝羅彬微抬下巴,眯起煙灰色的眼眸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姓金,與‘驚訝’也不知道‘驚奇’諧音。”

郝透突然驚叫起來,“金奇!那個混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的戀人一眼,謹慎斟酌著措辭說,“就是他,拿著我和殷之純的那些……親密照片前來訛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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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最公平。隻消降臨人間,便是盲眼之人也能感受得見。

屋子的主人幾乎整宿不曾合眼。

實在有點怕了,怕自己一覺睡醒,身邊的人就會消失無蹤,再相見時又是截然兩人。

慶幸而又頗感欣慰的是,殷之純還在。

遲儻整裝一新,臨出門前站在床的一側,擲下目光,凝視起那張闔眸而睡的美麗睡顏——可對方很不給麵子地轉過了身體,僅以潔白光裸的背脊相對。知道這家夥在裝睡,不禁笑了笑,“早安,怪胎。”他說,“冰箱裏除了雞蛋什麼也沒有,你若想挑三揀四,恐怕就隻有餓著了。”

俯身在他輕闔的眼瞼上吻了一下。

就像親吻一個朋友,親吻一個親人,親吻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開門走了。

待屋主一走,幾近全[]裸的男人就從被子裏爬了出來。走進浴室,弓□子靠近鏡子。側了側臉,劃傷的痕跡仍很明顯,但是嘴唇始終沁著莞爾的笑容,臉龐呈現一種心斂意寧的光彩,看上去心情很好。

仰起臉接受淋灑,悅耳的水聲嘩嘩奏響。劈頭蓋臉濺落的熱水將他徹底喚醒,他開始回想剛剛離去的那個夜晚——

他將他壓在床上,以溫柔而強硬的口吻表達心中所愛,然後順理成章地開始索要他的身體。

因為削瘦而骨骼分明,驟然收緊的腰線和同樣窄小的髖骨非常性感,肌肉緊繃的臀部迷人無比。背脊尤其漂亮,可白皙至極的皮膚上鑲著一道可怕的深紅淤痕。

遲儻吻他身體的時候顯得異常小心,即便殷之純是一捧隨時會流散、蒸發的水,他也不該如此小心。

綿長的親吻一直從耳後、頸窩延續至乳[]尖、肚臍——卻驀地戛然而止。

依然能看見那個黑白鏡頭裏眼神燦爛而無辜的男孩,麵對愛人的求歡時,他緊咬嘴唇、強作歡顏的模樣揮之不去。

男人終究懊喪地發現,如果那個男孩始終都在,他恐怕永遠也沒辦法進犯這具美麗得令人魂銷骨蝕的身體。

“那個……”爬起身來,胡亂抓了一把頭發,“我們還是……還是聊天吧。”

“口是心非。”淡色的眼眸掃向對方的□——白色內褲已被蛇一般抬頭的欲望頂得很高,輕薄的唇角嘲諷地往上翹,“你明明就很想上我。”

“這個……”想了想,把手伸進了內褲邊側,厚皮賴臉地說,“我可以自己動手解決。”

殷之純冷眼旁觀,看見遲儻自己動手解決了高昂的欲[]望,於是大笑起來。

“除了旅行的經曆,我還可以告訴你那些手術台上的故事,從我人生經曆的第一個手術開始。”

“那該多長。恐怕一整夜都聽不完。”

“沒關係。今天聽不完,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明亮眼眸泛起溫煦一笑,“我可以一直擁你在懷,為你講述那些故事,直到你白發蒼蒼,皺紋滿臉。”

目不交睫地彼此對視。

良久,他傾身向前,任由自己鑽埋進對方寬闊溫暖的懷裏,細不可聞地說著,“好,我聽著。”

遲儻低下頭吻了吻他的眼睛,開始滔滔不絕,“我的第一個患者是個五官完美氣質出眾的女人,沒說幾句話便在我麵前唐突地落淚,弄得我一時非常窘迫——你永遠也無法想象到她的要求,她請求我為她墊一個超人的下巴,以此揮除童年時期遭遇性侵犯的陰影……”

星光輕柔舔舐午夜,男人的嗓音沉厚動聽,四下靜謐中娓娓道來。莫名其妙的心平如鏡,所有橫峰側嶺跌宕起伏的情緒都被晾在一邊。

沒找到未拆封的內褲也沒打算仔細去找。取了一條舊的就穿在了身上。柔軟的棉質觸♪感,私密部位的間接相觸,心頭猝然產生一種兩人下[]體相蹭的奇怪感覺,這種奇妙而舒適的感覺讓那漂亮嘴唇徑自抿起,一側絕美弧度。

幾次造訪都有“來去匆匆”之嫌,無暇好好參觀這個男人的居所。即便戚露露經常不請自來地替遲儻收拾打掃,這塊空間仍舊算不上太整潔。影碟丟得到處都是,可當今那位最紅的搖滾歌手的唱片卻擺放齊整,收置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