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透自知理虧,一臉尷尬地小聲解釋,他對於殷之純的言辭維護隻是出於對對方推薦自己試戲的感激。
“無所謂,”男孩料錯了戀人的反應,謝羅彬的冷漠顯然與生俱來,他又笑了笑,“我們各忙各的,也挺快活。”
“親子時光,天倫之樂!祝你愉快,在地獄裏!”郝透氣鼓鼓地摔門而去。他想等那個眼眸冷酷的男人奔出門來挽留自己,可惜的是,他在門外候了好一陣子,最後發現房間的燈關了。
對謝羅彬的不滿沒有隨著分離兩地而有所緩解,郝透想:遲儻能做到的,這個混蛋半分也做不到!
風有些大,吹過玻璃窗的時候發出很瘮人的嗚嗚聲。郝透下床去檢查窗子有沒有關好,卻突然聽見敲門聲。
沒有按門鈴,而是敲門。不輕不重、繞有節奏的篤篤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男孩在心裏掂量了一下,便跑去開門。門後居然空無一人。
正當郝透掉過頭去,門要闔上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拐角的陰暗處躥了出來,伸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 ※ ※
郝透尖叫出聲,待看清了來人,立馬換了副凶神惡煞的口吻說,“媽的!你差點嚇死我!”
“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謝羅彬也舍得讓你一個人出門。”不速之客是位身材非常高挑的金發美人,拈著蘭花指對著單眼皮男孩一個勁地嬌笑。
兩個人剛坐下,便又有人摁響了門鈴。這回是服務生,說是送餐。
“這麼晚了,還吃?”
“你懂什麼?”萬菲說著取出一塊杏仁餅塞進了嘴裏,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悠悠品呷道,“女人要豐腴一些才好看。”
女人這種生物他從沒有深入研究過,想到多長了一斤肉都哭天搶地的蘇朵朵,郝透歎了口氣說,“真希望你是對的。”杏仁餅沒嚐,茶倒喝了一口。然後男孩一張口就將茶吐在了地上,“這麼苦?!”
金發美人睨了對方一眼,口吻嫌棄地說,“羅彬可是不折不扣的紳士,居然看上你這麼粗俗的家夥。”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總覺得你還對他圖謀不軌。”
“不不不,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現在我的眼裏隻有一個男人,我愛的男人。”“她”一口一個“我愛的男人”,顯得如此理所應當,“他已經知道我是男人了,可卻仍然慷慨地表示願意等待我變成真正的女人。噢!我愛的男人擁有海一般寬廣的胸襟!”
明明是“海一般寬碩的身軀”吧,郝透撇了撇嘴,“怎麼那麼奇怪?他知道你是男人居然沒有雷霆大怒把你扔進河裏去?要知道殷之純……”
“就是你這副成日裏‘殷之純長、殷之純短’的態度,羅彬才不開心。”往嘴裏又塞了一塊杏仁餅,萬菲忽而綻開紅唇笑了起來,“你知道麼,他簡直為我著迷!我們已經品嚐過了性[]愛的絕妙味道,他幹起來可真有勁兒……他將我壓在床上,用那又粗又長的玩意兒使勁捅我的屁股——”
“夠……夠了……我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不用描述得那麼詳細。”男孩打了個冷戰,打斷對方說,“難道你還打算做變性手術嗎?”
“一半一半吧。”又捧起茶杯,呷了口茶。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陣金屬摩攃地板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聽來尤為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