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說得模糊,所有在場的人都把不屑的目光轉至已經氣得瑟瑟發抖的父親大人身上。看來目的達到,即使我們死了,他也保不了橋本家族長之位了。不過,臨死的人總是有點狠毒的,見他隨時有可能撲上來,我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開始計劃拉人去死——我們跳樓要墊背的。
當然,首先要引人上鉤,於是我們再退一步——已經退到一隻腳懸空了——突然,一聲淒厲的大叫聲傳來:“小飛!媽媽求求你!!別做傻事啊!沒有你,媽媽怎麼辦啊!媽媽怎麼活啊!!求你!!”
是小媽。滿臉淚痕的要衝過來,卻被服侍她的保姆緊緊拉住。看她頭發散亂的樣子,與她以前美豔動人的形象相比還真是淒慘。我隱隱動了善心,龍飛有個這樣好的母親,實在是不應該這麼死掉的,不像我,母親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想勸龍飛放棄算了,反正他那麼聰明,要是父親大人怪他,也可以逃掉。於是就要張嘴……。
龍飛好象一直在注意我的表情,見我張嘴要說話,急了,大聲就吼:“你別在這裏博取同情了!你什麼時候注意過我?沒有我會讓父親一眼也不看你,這才是你活不下去的原因吧!!”你是不是真的想讓人奸屍啊!!不知道說話是你走上死路的禍首嗎?!我苦笑,原來我們倆是真正的同病相憐,以前我還以為他有多幸福……,不過如此。
小媽愣住,仿佛覺得不可思議,隨後好象明白什麼,瘋狂的大笑起來:“好!!你去死!!去死!!反正也沒用了!!死掉!死掉!!”她拉扯著自己的頭發,看來是瘋掉了。我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憐憫她的,不自覺的,便把目光轉向我的母親。那個被稱為我母親的女人正流著淚,嘴一張一合,從她的唇形看來是在說“龍騰~~~龍騰~~~”。真的是叫我嗎?我寧可相信這是幻視。
對峙了有一段時間,我們有些心急,若是父親再不上當,我們隻有自己滅亡了——不甘心啊。“不是要自殺嗎?怎麼還不快一點啊?”薑是老的辣。父親看出我們的企圖,竟微笑著恢複以往大家長的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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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失望,我們歎口氣,向後移移身體——雙雙墜落。在墜落的瞬間,我看到銀衣的銀槍閃著寒光——我們是把銀衣也給連累了麼?我以為他走了。齋夜……。你一直是擔心我的,是嗎?對不起,我竟懷疑你的心。現在,我沒辦法和你一起了……,原諒我。
墜落的感覺像是在飛,短暫的飛行。風拂著我幾乎赤摞的身體——舒暢。我閉著眼睛,想象會不會很痛,罷了,反正剛剛胃痛得也要死掉了,再痛也一樣啊。
我們落地了,沒有痛苦,大概隻是痛苦的時間太短所以沒有注意。地是溫暖……。溫暖?腰上的手?!我睜開眼,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還站在天台上,麵對的還是那一大群人,隻是他們的表情各有特色,讓人猜不出來意外發生後的結局。正覺得好象做夢,臉頰上卻得了一個濕濕的吻,我嚇了一跳,望向正笑著的龍飛:龍飛……。哥好勇敢,這是禮物。龍飛用眼神回答,依然是溫柔的:我們得救了。
得救?我微微仰起頭,看著救了我們一命的高大男人。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讓我想起齋夜的臉。不過齋夜比他更俊美……。感覺到我的視線,男人低頭看看我,複又冷冷的直視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態中年男人,刹間散發的壓迫感幾乎讓人窒息……。
這個人是誰?難道他不怕那個連我們偉大的父親大人都甘為家臣的男人?他有更強大的後台嗎?我滿腹疑問,想問問龍飛,龍飛卻諷刺的對那變態男人道:“槐木先生,恐怕你連奸屍的機會都沒有了呀。”是心理作怪吧,我覺得龍飛的樣子像小孩搶贏東西在炫耀。他是認識這俊美男人的嗎?好象十分信任這半途冒出的陌生人。
“大膽!對主子不敬!!”那男人身邊的一條走狗式人物大聲喝道。
“我們的主子隻有一個。”俊美男人冷冷的回敬。那走狗臉上一青一白,竟被堵得無話可說。變態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打狗也要看主人麵,俊美男人的目空一切好象激怒他了。“我不記得我有什麼事惹到了你的主子。”言下之意應該是說多管閑事吧。我好象真的聰明許多,看人能看準,聽人說話也能理解了。這改變是好是壞呢?
“這兩個男孩是主子內定的家臣,你逾越了。”
“我怎麼沒聽說?”變態男人冷笑著,陰惻惻的聲音飽含怒意,似乎是爆發前的寧靜。
“這是槐木家的規矩。你記性太差。”若非聲音冷冷,還讓人以為他是在嘲弄。也許讓個會嘲弄的人來說比較有諷刺性,那變態也會爆發得更快,最好是氣到內傷……。